“我要幹什麼?”
“當然是要做我應該做的事。”
……
帝座之上,古青陽用一隻胳膊架在帝座一旁,用手支起下巴,翹著二郎腿做出一副慵懶的姿態。
他當然能察覺到,現在的至高天已經有些氣急敗壞了。但他依舊選擇以最直接了當的方式回答對方。
他要做他想做的事。
他要做他該做的事。
這個問題的答案就這麼簡單。他就要死了,死亡正以極其有序的步伐對他步步靠近。
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也許他終究還是要死在至高天的手裡,也許他會因為別的原因死在某一個人或者某個生靈的手裡……
在他自己看來,他會怎麼死,會以怎樣的方式死去都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時間。
如果時間足夠,那他真是有許多先手、後手想要佈置。
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欠了諸多因果、情債,都沒有償還。
如果時間不夠,那他會盡力把事情做到完美的境地。
他會確保所有身邊人的安全,確保到“就算他死了”也不會有任何人動他身邊人的程度。
從現實的角度來看,這樣的事情是不可能會被做到的事。古往今來從沒有任何人能做到。
哪怕是上一世的古青陽也不行。
可在此刻,古青陽就是擁有這樣的決心和勇氣。
他已經失去了太多東西,如今他承受不起失去的代價。
為了確保這件事能被他做到,他已經準備了太久太久。
“你——”
至高天的聲音再度在古青陽的內心世界深處響起,就像是平靜水面突然出現的波瀾一樣激盪不已。
古青陽聞聲只是默然冷笑,不曾發出太過嘹亮的聲音作為回應。古青陽表現得太過淡定了。
相比於至高天,古青陽表現得比他還要更淡定從容。那種胸有成竹的氣魄,實在是太過渾厚。
突然,古青陽微微抬頭。
他凝視著他眼前的世界,凝視著這座只會存在於他夢境世界的骸骨帝城。這是他的城,他的故土。
他揮了揮手,任由一道模糊的影子在這骨城之中現身。在看到那道影子之後,他才喃喃道:
“你打算用北冥淵的資源來供養這些生靈,憑此來進一步強化這些生靈的實力,讓他們鎮殺我?”
“你想讓我永遠留在北冥淵,成為一具被埋葬的屍體,帶著我的道和我的心,永遠在大荒消失?”
“我會讓你如願。”
“啥?”
當古青陽的最後一句話脫口而出時,至高天傻了。他愣在原地以不可思議的眼神凝望著古青陽。
這個瞬間,至高天還是第一次覺得他根本不瞭解古青陽。眼前這個古青陽讓他感到極度的陌生。
他對古青陽最開始說的那些話一點都不陌生,在以前,古青陽也是以那樣的口吻與他講話的。
他早就習慣這種話了。
在他看來,要是哪一天古青陽突然就不這樣講話了,那才是真的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