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楚狂歌直接轉過頭看向古青陽。他原本還很淡定,但古青陽這一句話著實讓他無法再繼續淡定。
楚狂歌本以為古青陽在醒來之後怎麼也該說些客套話,但現在他覺得他想錯了。
楚狂歌算是發現了,古青陽這傢伙真是一點變化都沒有。這個傢伙還是一如既往地讓人火大。
“什麼事?”
等楚狂歌回過神來的時候,古青陽已經來到了馬車外的沙地上。見此情景,楚狂歌不由得心生一怒。
這個傢伙——
自己本來可以選擇落井下石,本來是能直接殺了他的。但是自己並沒有那樣做,而是救了這個傢伙。
可到頭來,這傢伙不僅是和以前一樣沒有任何禮貌,而且這傢伙看著更是一副毫無感激之意的樣子。
在路上,這個傢伙一睡不醒,天天都在怪叫、在說夢話。就憑這一點他就應該給自己道個歉。
可現如今,這傢伙就這麼站在那裡。而且這傢伙擺出來的樣子,比他還像是興師問罪的樣子。
這……這算怎麼回事啊!
想到這裡,楚狂歌只覺得他的心裡是有一陣莫名的怒火衍生,騰地一下就燃遍了他這個內心世界。
所以,等他心中的萬千言語真到了嘴邊的時候,他就只是沒好氣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欠你的因果,我會還。”
“但正是因為你把我帶走了,所以你也欠了我一個因果。你也別急著反駁我,你可以先琢磨琢磨。”
“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兒上,我當然是得好心地提醒你一下。免得以後你再碰上什麼莫名的敵人。”
“你——”
眼看著古青陽突然說了這麼一堆莫名奇妙的話,楚狂歌心裡的怒火也變得更猛烈了。
可就在他即將爆發的時候,他想到了一個人。在他的印象裡,那個人約莫是十五六歲的樣子。
那是一個神秘少女,身著白衣。
那個少女名為“夜瀾謠歌”,似乎是古青陽的追隨者。自己救了古青陽,算是結了個善緣。
但,他也想到這夜瀾謠歌行事一向頗為詭異。說不定,他還真是在無意中影響了人家做事。
想到這裡,楚狂歌就有了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早在很久之前,他便已經見識過夜瀾謠歌的某些手段。
想起這個行事詭異為人神秘,卻又唯古青陽馬首是瞻的姑娘,楚狂歌就忍不住會有一種頭疼的感覺。
雖說,他也不是很清楚夜瀾謠歌的具體能力。但他可是知道,對夜瀾謠歌來說,古青陽就是她的命。
若他楚狂歌只是孤身一人,那他倒是真的不怕夜瀾謠歌的報復。
畢竟他自己是無懼於算計的,若他只有自己,那他根本就不需要特別在意夜瀾謠歌的那些手段。
但今時不同於往日,如今的他已經是楚家的準家主了。此次迴歸,他一定會接過那家主之位。
到了那個時候,他再做事便不單單只是需要為他自己考慮,他更是得為整個楚家考慮。
那些算計,他可以不在意。
但問題是,他楚家的那些族人也可以不怕那些算計嗎?想到這裡,他不由得有一種脊背發寒的感覺。
於是他眼中的慍色收斂許多,等他再看向古青陽的時候,他的眼神就比之前要平靜許多。
然而楚狂歌又怎麼知道,古青陽話裡所說之人,其實根本就不是夜瀾謠歌,而是另有其人。
古青陽真正在說的人,其實是樊琳琅。儘管,自從他離開四季谷之後就一直都沒能同樊琳琅取得聯絡。
但古青陽知道,那丫頭一定是帶著樊琅琊和第五山河不斷奔波,正滿世界地找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