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井淳太身上的這套黑色羽織袴,在胸前後背,左右肩膀上都繡著同樣的花紋圖案,一共有五個。
那是他家族的家紋,繡有五個家紋的黑色羽織袴,是最高階別的禮服。
但李逸卻發現,他這套黑色羽織袴用的布料,應該是色無地。
所謂無地,就是沒有圖案。
而色無地就是指整件衣服僅有除了黑色以外單一色彩而沒有任何圖案。
純黑色的色無地,在霓虹國是當做喪服來穿的。
如果是真正的五紋羽織袴禮服,那麼在布料上就應該織出暗紋才對。
這個老鬼子顯然是不懷好意,但又不敢表現得明顯,只能用這種方式暗戳戳的噁心人。
表面謙恭,暗自腹誹,果然是小鬼子的作風。
和朱廳長寒暄了幾句後,河野山俊就把話題轉移到了雲錦申遺的話題上。
“我昨天才知道,貴國原來也申請了雲錦的織造工藝專案,這是好事啊!”
河野山俊笑道:“據我所知,貴國的雲錦織造工藝已經失傳很多年了,沒想到居然重見天日了,可喜可賀。
看來這一屆的大會,咱們兩國的雲錦都要大放異彩了啊!哈哈哈!”
聽到他的話,一直沒有開口的李逸淡淡笑著開口說道:“從來都只有華國雲錦一說,不是隨便什麼東西都能叫雲錦的。”
這番話很不客氣,河野山俊頓時循聲看向了李逸,上下打量了一番。
翻譯遲疑的看著李逸,猶豫了半晌,還是斟酌著字句,把李逸的話翻譯了一遍。
但即便如此,河野山俊身後的代表們也都騷動了起來,一個個盯向了李逸,神色各異,但眼神中都流露出了一絲敵意。
朱廳長見狀,趕忙介紹:“這位就是復原了金陵雲錦的李逸先生了,他是一位了不起的織造大師,也是我們國內非常優秀的非遺傳承人。”
聽到他的介紹,翻譯趕忙把介紹翻譯了一遍。
代表們聞言,都有些驚訝,看向李逸的眼神都多了幾分凝重。
新井淳太打量著李逸,忽然開口嚴肅說道:“霓虹織造技術的確是從華國傳來的,這點我們從來沒有否認過。
但學到了貴國織造技術後,我國的匠人們已經在相關基礎上發展出了我國的織造技術和文化。
就像是山頂上的花結出了兩顆種子,一顆滾下了向陽的山坡上,一顆滾下了背陰的山坡上,它們開出的花會一樣嗎?”
翻譯擦著額頭的細汗,快速翻譯著他的話。
河野山俊聞言,哈哈笑著補充:“新井先生的意思是,牆內開花牆外香,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但我們的根都是一樣的嘛!”
他是這次代表團的負責人,自然不希望雙方發生矛盾,不然影響肯定不好。
聽到他打圓場的話,李逸笑了笑,看向了新井淳太:“這話有道理,就像是父母生出的兩兄弟,雖然性格不一樣,但都是父母的兒子。
所以兒子永遠是兒子,爹永遠是爹,你說對嗎?新井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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