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月高懸，涼涼月光落在窗前的冰鑑上，輕薄的霧氣嫋嫋升起，帶著幾分清冷靜謐。
“娘娘，孫夫人帶著女兒回孃家省親了！”綠芙跪坐在一腳踏上，仔細的給皇后染指甲，染好後，又用布包裹起來，才起身，洗淨手，持著扇子倚在一旁，邊給皇后扇風，邊說道。
“這就走了？”皇后由些詫異，倒是沒多少驚訝。
“是，如今府上是顧家的大兒媳掌管中饋。”所以更多的打探不出來，只是隱隱約約聽說顧簫鬧騰的很。
這還是她費勁打探的結果，沒看住在一起，可顧家二房卻一無所知嗎。
“淑貴妃的嫂子？”皇后對常小娥沒什麼印象，顧雲騰官職不高，顧家常家門第普通，沒有資格讓她多關注一眼。
僅有的一點淺薄的印象，也只是，她是淑貴妃的嫂子，與淑貴妃感情甚篤。
如今看來，手段心計也是不差。
“是。”綠芙心下有幾分不解，這會見娘娘心情還好，便小心翼翼的問出來，“娘娘，如今顧簫已經離京了，這後面的事……”
“換個人就是！”皇后不在意的道，她本來就沒看中顧簫，不過是想借此噁心一把顧綿綿，既然顧綿綿下手幹脆利落，那便算了。
綠芙聞言，心下微松。
看樣子，娘娘沒看中永寧宮的人，那就好，不然怕是又要人心浮動。
“熄燈吧！”
“是！”
燭火被吹滅，寢殿內頓時暗了下來。
皇后側頭看了眼空蕩蕩的身邊，眼底情緒複雜難言。
陛下……已經很久沒留宿永寧宮了。
次日清晨，皇后梳洗後，正在用早膳。
宮女來報，德妃李妃已經到了。
皇后動作微微一頓，“淑貴妃呢！”
宮女小聲道，“尚且未來！”
這都什麼時辰了，綠芙扭頭看了眼沙漏。
都辰時了，這人好沒來嗎。
真是越來越輕狂了。
“娘娘，你看，要不要派人去催一下？”
“催什麼？”皇后垂眸看著的燕窩粥，神色淡淡，不帶一點怒意。
“淑貴妃有孩子纏著，哪兒能來的這麼早，晚一會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是，娘娘您本來就因為小皇子所以把請安的時辰推遲了半個時辰，如今，淑貴妃還這般姍姍來遲，這不是故意……”打您的臉嗎？！
皇后抬眸冷冷的掃了她眼，“你怎麼知道她不是故意的？！”
綠芙心頭一顫，立時噤聲，不敢在說話。
殿中安靜異常，似乎每人都在專注的品茶。
眼看時間過了一刻鐘了，還是不見皇后人影。
德妃臉色微沉，眼中多了幾分怒意，“這算什麼，這是把我們都晾在這裡嗎！”
李妃目光微閃，輕聲道，“想來娘娘是有事耽擱了吧。”
“德妃姐姐不妨品品茶，耐心等候一會！”
“這茶有什麼好喝的！”德妃冷哼，茶盞往方几上一扔，“我瞧著，怕是淑貴妃不來，皇后今日也不會出見我們吧！”
李妃：“姐姐脾氣還是這麼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