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太監,死了兩個,還有兩個,可無論如何拷問,都說是太后派他們去給淑妃送賞賜的。
至於其他的,他們什麼都不知道,更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當中的一個會把捧著珍珠的那個太監一腳踹倒。
事情查到這裡,就查不下去了。
這種低等的小太監,近半年壽安宮換了好幾披,細細盤問下來,他們確實不清楚什麼。
五常聽著慎刑司的人審問了一遍,心底就清楚了,怕是有問題的是那個忽然踹人的太監。
他抬抬下巴,“叫他們去認認人,哪個是踹人的!”
兩個小太監畏畏縮縮的去看了一眼,嚇得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就,就是那個胸口上被捅了一刀的!”
……
棲霞宮。
榮暄守在外間,屋子裡沒有燃炭盆,撥出的氣冷冷清清,更顯得不聞雜聲的殿內孤寂清冷。
宋姑姑送了一個手爐上來,輕聲詢問,“陛下,可要燒炭盆?”
“不必了,綿綿聞著不舒服,別讓她更鬧心!”榮暄輕輕合上眼,仰頭往後一靠,眼中茫然,“綿綿還疼嗎?”
宋姑姑低著頭,輕聲回道,“比之前好些,血已經止住了,只是肚子還墜墜的疼!”頓了頓又道,“奴婢給娘娘換衣服時,見到娘娘背後青紫了一片。”
從那麼高的轎子上摔下來,即使春桃春杏護的再好,怎麼可能一點傷都不受呢。
榮暄手一緊,眸色一沉。
“藥油,太醫說都是活血化瘀的,不敢開,娘娘連聞都最好不要聞,如今只能生生忍著。”
怪不得小狐狸側著身子,怎麼睡都不安穩。
榮暄狠狠的閉了閉眼,心疼的都在哆嗦,半響,才咬牙,艱難道,“叫太醫仔細盯著,若是不行……便用藥吧……”
“……奴婢明白!”用藥,還沒瓜熟蒂落就強行催產,娘娘得受多大的罪,宋姑姑心疼。
“陛下……”五常站在門口,輕輕叫了聲。
“進來吧!”榮暄猛地睜開眼,眼中冷意凌厲。
宋姑姑見狀,悄無聲息的退到內室。
“陛下,奴才已經查清楚了。”五常低聲道。
“太后確實是派人給淑妃送了賞賜,德妃李妃那裡也有,都是壽安宮的小太監奴才查過,沒有什麼問題,東西也都是普通的東西。”
“淑妃那裡,因為送上賞的人半路遇到淑妃,就想邀賞,殷勤的把東西送到淑妃面前。”
“這四個人當中,應當只有小橋子一個人有問題,他踹倒了捧珍珠的太監蔥白,趁亂跑到冷宮躲了起來。”
“蔥白見淑妃出事,嚇得也躲了起來,在冷宮找到那人後,兩人發生爭執,先殺了蔥白後,又被人一刀斃命!”
“殺小橋子的人,應當是手上有些功夫,不然不能那麼幹脆利落的解決了小橋子!”
“冷宮那邊,奴才也查過,不過冷宮禁衛一向很少過去,倒是沒查出什麼來!”
“小橋子,奴才也查過,他是內務府分派到壽安宮的,是個孤兒,家裡糟了難,就剩下他一個,索性就入了宮做個太監,倒是沒聽說跟哪個宮的人要好……”
榮暄神色冷厲,冷冷橫了他一眼,冷哼,“這就是你查的東西?!”
五常跪下,“奴才沒用,請皇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