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綿綿看著這碗甜湯,偏頭,視線掃過不遠處捏著酸梅吃的靜王妃,沉思,母子兩這是打擂臺呢!
喝了一口甜湯,果然熱乎的。
有點甜了,到了孕後期,顧綿綿不敢吃的太甜,喝了兩口湯,有一搭沒一搭的舀著小丸子吃。
軟糯彈牙,帶著桂花的香氣,好吃,顧綿綿專心致志的吃東西,忽然聽到旁邊德妃譏諷的聲音。
“不知為何,本宮如今瞧著郡王妃這樣子,心裡怎麼就那麼隔應呢!”
顧綿綿抬頭瞟了她眼,沉思片刻道,“可能是因為婊吧!”
“婊?!”德妃茫然,“婊是什麼?”
顧綿綿一抬下巴,沉重道,“就是她這樣的!”
德妃偏頭,若有所思的看著靜王妃,“是嗎?”
“兒臣很擔心,前些日子去進香給王爺祈福,遇到李姑娘在唸經祈福,倒是安心許多!”郡王妃轉頭對著坐在末席的神色不安的李夫人道,“多謝李姑娘!”
這是想把李姑娘跟靜王綁在一起,就算日後李姑娘可以嫁人了,怕是礙於靜王,也嫁不到什麼好人家。
李夫人臉一白,近乎哀求的看著靜王妃。
靜王妃溫和大方一笑。
哼,她就搞不懂了,靜王妃身為靜王的正妻,就一點醋都不吃,千方百計的把靜王跟各種女子拉在一起。
俗稱拉皮條,又稱碰瓷,你問過人家李姑娘的意見嗎!
“我有點好奇!”顧綿綿慢吞吞的把甜湯放下,歪頭,一臉好奇懵懂的問道,“李姑娘唸經祈福跟靜王妃心安有什麼關係嗎?!”
靜王妃淺笑,溫聲軟語道,“李姑娘為靜王唸經祈福,我身為靜王妃自然覺得心安感激。”
“咦?”顧綿綿驚訝的瞪大眼,“靜王妃怎麼知道李姑娘是為了靜王唸經祈福的呢?”
“說不定李姑娘是為了家裡的長輩祈福呢,又說不定,她是為了大梁祈福呢,祈求大梁國運昌隆呢!”
“我瞧著靜王妃怎麼比李家自家人都清楚李姑娘怎麼想的呢!”
她撐著下巴嘀咕道,“又不是人家肚子裡的蟲子,怎麼就敢說自己知道李姑娘怎麼想的呢,連李夫人都不敢說自己清楚李姑娘的每時每刻的想法呢!”
雖然是嘀咕,只是音量卻不小,即使殿內優雅的琴聲不絕,眾人卻依舊聽得分明。
靜王妃面色無異,依舊笑得溫柔大方,“李姑娘跟靜王有婚約,所以本王妃才會覺得李姑娘是為了靜王祈福,若是我誤會了,那真是抱歉!”
李夫人低著頭緊緊攥著袖子,緊張的手心滿是汗,她豎起耳朵,不敢錯過任何一句對話。
李大人從旁邊伸過一隻手,安慰鼓舞的拍拍李夫人的手心。
“李姑娘跟靜王有婚約?”顧綿綿皺眉,歪頭想了想,忽然道,“婚約不是沒了嗎?”
太后忽然冷哼一聲道,“賜婚的旨意,說沒用就沒用了,那以後誰還把皇上的聖旨當一回事!”
“淑妃,你這話,其心可誅!”
殿中氣氛一驚,驟然安靜下來,連樂聲都停了。
“啊?”顧綿綿驚恐的瞪圓了眼睛,“我怎麼啦?”
“臣妾只是說了一句,就其心可誅,大過年的,太后不要這麼的火氣嗎!”她嘟嘴,撐著下巴,衝上首的榮暄眨眼撒嬌的道。
“倘若臣妾沒有記錯,當時李姑娘是被賜婚給靜親、王做庶妃的!”她故意在親王兩個字咬重了音。
“可是如今……”她眨眨眼,無辜又純真,“靜親王犯了錯被貶為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