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千里波瀾不驚,始終面帶笑意,從斧堂地位來講,堂主平座,所以他也沒有“自甘墮落”的意思,進門後,便自顧自拎了一把椅子坐下。
“趙堂主,好大的架子。”
說話的是斧堂六堂堂主鄭在稿,此人在斧堂頗有威勢,斧堂崛起之初,跟隨吳老闆打天下,在斧堂和刀堂早年的爭鬥中立下汗馬功勞,曾單槍匹馬闖進刀堂,手刃兩位刀堂堂主,自此威震清風。
“不敢。”趙千里微微一笑,“早就聽聞鄭堂主威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便是說話的底氣,都比尋常人多出幾分,值得我好好學習。”
鄭在稿冷哼一聲。
“趙堂主這般年輕就當上了斧堂九堂堂主,真是令人好生羨慕。”麥盈笑道,一顰一笑之間都很有韻味,且不失堂主氣勢,可謂柔中帶剛。
徐娘半老,風韻猶存,說得大概就是她這樣的女人。
雖然沒有過鄭在稿那般單槍匹馬闖刀堂的壯舉,但也曾讓刀堂幾位老堂主拜倒石榴裙,繼而出探知不少刀堂內幕。
在斧堂和刀堂搶生意一事上,頗有建樹。
整個斧堂,也就她的七堂最有錢,如今是實實在在的富婆無疑,也是吳老闆的搖錢樹。
面對她的刻意調侃,趙千里不動聲色道:“本事越大,責任越大,臨危受命,也是無奈之舉。”
麥盈咯咯一笑。
連鄭在稿都不敢多瞅她半眼,如果說鄭在稿是三人中最據殺傷力的武器,那麼麥盈便是最具有威脅的,因為一旦成了她的入幕之賓,就要時時刻刻擔心某個夜裡會小命不保。
不等八堂堂主魏安復說話,趙千里主動望向他,“魏堂主是不是也想說點什麼開場白?”
魏安復冷哼一聲,“既然趙堂主這般開門見山,那我也不拐彎抹角了,一句話,我八堂弟子來你九堂報道的,你必須全都給我勸回來,否則……”
“否則你就要殺我?”趙千里打斷道。
魏安復冷笑道:“不至於,只不過在我們清風市這邊,總有人走夜路是少了胳膊瘸了腿,希望別是趙堂主就行。”
趙千里故作震驚道:“清風市的治安這麼差?”
魏安復不說話。
趙千里笑了笑,說道:“不過,我們明月市那邊的治安也好不到哪裡去,老話說蝨子多了不怕癢,習慣了也就沒啥了。”
魏安複眼神冰冷,“這麼說趙堂主是不打算聽我的建議?”
趙千里搖頭道:“魏堂主嚴重了,吳老闆一再強調我,說斧堂九個堂位同氣連枝,可以與外人爭,但絕不能內鬥,魏堂主又是前輩,你說的話,肯定有道理,我該聽。不過,也不能全聽,至少在弟子一事上,我不會搶,至於魏堂主留不留得住人,那也不關我的事吧。”
這話說了跟不說有什麼區別?
魏安覆沒好氣道:“他們要走,我還能攔著不成?就算我想,吳老闆也不準,這是斧堂的規矩。”
趙千里攤開手笑笑,“對於魏堂主來說是人家想走不能攔,難不成他們要來,我還能不讓進?就算我想,斧堂也沒有這個待客之道吧。”
魏安復無言以對,“所以這件事,你是不打算讓步?”
趙千里搖了搖頭,“不是不打算讓步,而是不知道往哪裡讓,總不能我九堂繼續關門大吉吧,吳老闆會不開心的。”
魏安復沉聲道:“少拿吳老闆來壓我,你算哪根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