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老爺子面前失了顏面的葉大少心情不是很好，約了侯春和郭寶亮一起玩桌球，但是侯春好像是有什麼事來不了，所以只能由郭寶亮作陪。
那間奢華的桌球室裡顯得十分冷清，沒有明月十九少的歡聲笑語，沒有美女陪玩的笑臉奉承，只有一次次桌球進洞的響聲。
接連十局，郭寶亮都慘敗收場。
不是他球技堪憂，而是葉大少今天的殺氣很重。
郭寶亮放下球杆，說道：“楓哥，你心情似乎不太好。”
“被你看出來了。”葉楓笑了笑，也放下球杆，“有煙嗎？”
“有。”郭寶亮伸手掏了掏，想起這幾天抽的都是老龍，就又縮了回去，連忙去跟桌球室老闆賒了一包中華。
桌球室裡又濃煙陣陣。
“楓哥，出什麼事了？”郭寶亮吐著菸圈，散漫問道。
葉楓抽著煙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今天去了一趟顧家，趙千里也在，顧老爺子對我不像以前那麼認真了。”
“什麼？那老傢伙不是說你和顧明月是天作之合嗎？難道是想翻臉不認賬？”郭寶亮憤慨道。
他們這一代人，父母又蔭，足夠他們逍遙快活一輩子，不知道老一輩人打江山的辛苦，自然也就沒太把顧家那位遭老頭子太過放在心上，就像一個叛逆少年，對自己爺爺奶奶尚且不怎麼上心，更何況是別家的呢。
所以郭寶亮會氣不過就隨口稱呼那位老爺子為老傢伙。
但是葉楓畢竟跟他有那麼點不一樣，顧老爺子以前對他是想當不錯的。
“小亮。”葉楓瞪了瞪他。
郭寶亮心不甘情不願地哦了一聲，改口道：“楓哥，顧老爺子是什麼意思？”
“我也還不大清楚，他老人家的心思，豈是我們能輕易琢磨的。不過，至少目前為止，他還沒把我太當外人，而且顧家幾位哥哥還是對我頗為照顧，整體來說，沒有多大變化，但是世間一久，就說不準了。”葉楓思忖道。
“楓哥，你且放寬心，等我表叔的人到了，趙千里就沒法蹦達了，到時候葉家便只能認你。”郭寶亮道。
葉楓點了點頭，“我知道，我只是有些堵得慌而已，離開一年，明月城裡的變化太大了，一時間沒能適應過來。不過，我堅信，最後的勝利，一定是屬於我們明月十九少的。”
郭寶亮微笑道：“我們兄弟幾個都相信楓哥。”
葉楓這才露出平靜笑容，從錢包裡取出一張銀行卡放在桌子上，“這段時間兄弟們為了趙千里的事花銷不小，事歸事，別把自己裹得太寒酸，我們畢竟是明月十九少，面子很重要。”
郭寶亮尷尬道：“楓哥你知道啦？”
葉楓淡淡一笑，“聽到你跟老闆賒賬了，去吧，別讓老闆把我們明月十九少看白了。”
郭寶亮給感動得差點涕泗橫流，抓著銀行卡去跟桌球室老闆把這段時間賒的賬都給結了。
……
週一，陽光明媚。
趙千里問了陳教授，實驗室還沒修好，他就沒去學校，反正沒事做就聯絡了一下藍天駕校的學車教練。
聲音聽著約莫是個粗獷漢子。
趙千里打車到了藍天駕校之後，沒直接進去，先去外面的小超裡買了包像樣的中華揣在兜裡才覺得妥當。
人情世故這玩意不是與生俱來的，但他也從吳觀生學車時抱怨的一些事耳濡目染知道大概是在外頭學東西，都得懂點事，給教練買包煙，買瓶水都是必修的功課，你要是做得不周到，人家教車的時候就能敷衍。
走進藍天駕校，有許多年輕學子正在緩緩起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