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月暫時把那份“武者”帶來的驚訝放在心底,略帶責備語氣說道:“叫你走,你不走,非要被打傷了才安逸是吧!”
雖是責備,可是她的眼神中卻流露出關切。
看得很真切的趙千里在這個時候居然露出了一絲笑容。
“笑什麼?”顧明月沒好氣道。
“你剛才是在關心我嗎?”趙千里問道。
“你想多了,我只是怕你死了,我會內疚而已。”顧明月冷漠道。
“那我一定不會讓你內疚的。”趙千里微笑道。
這傢伙已經有點油鹽不進的意思了,顧明月懶得跟他說話,只是橫過手臂,用自己的袖子幫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然後她站起身,望向街面上的四人,沉聲道:“斧堂的人,對吧?”
“顧小姐有何指教?”曾昆楠淡淡笑道。
“指教不敢,我記住你們了。”顧明月目光一一掃過四人。
很難想象,一個絲毫不懂武功的人,可以在這種境況下平靜得如同一灘死水。
而這種平靜,也又一次變向證明了顧明月的背景有多麼恐怖。
“顧小姐不用這麼說話,我曾昆楠雖然不是什麼豪門大家,但我身後是整個斧堂,且不說我有沒有傷到你,即便是傷到了,你顧家也未必會因為這麼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跟我斧堂撕破臉皮,所以你不用嚇我。”曾昆楠自信說道。
“你說得很對,可你能代表整個斧堂嗎?”顧明月問道。
曾昆楠突然默不作聲。
“你代表不了斧堂,你最多隻能代表第九堂,但是我,顧明月,卻可以代表顧家,你信不信?”顧明月又問道。
這兩問,讓曾昆楠內心又多了一絲猶豫。
曾家父子真正能代表的不過是斧堂第九堂,可是除了第九堂,斧堂還有八個堂主,堂主之上又有吳老闆,他曾昆楠還真代表不了斧堂。
丟車保帥的事情在江湖上屢見不鮮,真要是倒了和顧家撕破臉皮的地步,吳老闆會怎麼做,誰也不知道。
不過,斧堂有斧堂的規矩,壞了規矩即便曾昆楠他爸是第九堂堂主也保不住他,因為吳老闆最重的就是規矩。
再則說了,顧明月能不能代表顧家,曾昆楠不能確定,可是明月十八少代表著什麼他卻很清楚,既然接了這樁生意,那便必須做完,否則跟明月十八少背後的勢力翻了臉,同樣不是一件好事。
直到這一刻,曾昆楠才忽然發現自己接的生意是燙手的山芋。
而且是即便燙手,也不能撒手不管的那種。
顧明月三言兩語之後,曾昆楠陷入了一個賭局。
賭她顧明月能不能代表顧家!
曾昆楠臉色陰沉道:“顧小姐,事已至此,今日說什麼我也是要殺趙千里的,你就別費唇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