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兩人沉默良久,最後還是燕震率先開口道:“柳兒,有些事情或許該告知於你了,你可知為何我從未提及你的母親?”
此時燕無柳還有些慌張,但突然聽到燕震談及其母親之時,眼神裡透露出些許期待。
“父親,為何此時突然說起母親之事,以往我問您,您都是閉口不言,我也知道您定有難言之隱,所以才沒有再問您,希望有一日您能親口告訴我”
燕撫輕撫著燕無柳的頭道:“好孩子,父親不期盼你能有多大成就,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所以才瞞了你這麼多年,你年紀輕輕就已經到達金丹中期,也算有一定自保能力,而如今身體還出現魔氣,是時候讓你知曉此事了”
“父親的意思是這魔氣和母親有關?”
燕無柳更是不解,這魔氣分明是那道新生的生命散發而來的,又怎麼和母親扯上關係了?
“你可知宣厄魔族?”
“知曉,我曾在在宗門典籍裡看到過,宣厄族曾是魔族王族,有許多詭異莫測的能力,魔族聖地妄生谷非宣厄族不能開啟,而這妄生谷是魔族成就魔仙的重要途徑”
“你既然知道這些,想必也看到過宣厄族每五十年便有一次大衰吧”
“是的父親,據說,這宣厄族因為血脈太過強悍,但月滿則虧,因此每五十年便會遭遇一次大衰,持續兩年,若是沒有度過大衰,輕則修為倒退,重則隕落,父親的意思難道是?”
燕震嘆了一口氣道:“你母親名叫單月婉,便是那魔族宣厄族人,當年你母親剛剛遭遇大衰,全身並無半點修為和魔氣,我見她被一頭金丹猴妖追殺,便出手救下了她”
燕震像是沒有看到燕無柳的震撼,而是陷入了回憶中,繼續說道:“後來,我擔心她留下來再遇到危險,便想將其帶到蜀山來,但你母親死活不願意來,我便找了一處凡人城池將其安置”
“後來呢?”
“後來,我打算先去尋找月魂劍,還未啟程,便察覺有人四處打聽你母親之事,一番查問之下竟然是城主看上你母親的美貌,想要納為妾室”
“母親必然是不願意的吧”
“你母親自然不願,奈何因為剛進入大衰,修為受阻無法動手,只好求助於我,我也覺得此事並沒有什麼,因此隨意解決了那名城主”
“沒想到的是,那名城主竟然是都家的一名外門弟子,都家本身就和我蜀山不對付,給我安了個濫殺凡人的罪名,當然我倒是不懼都家,他們也知道並不能以此對付我,便說要殺了你母親,以命抵命”
聽到這裡,燕無柳對都家露出了殺機,之前都家囚禁之事還沒來得及算,沒想到曾經還想要對付自己母親。
感受到燕無柳的殺機,燕震頓了頓,擔憂的看向燕無柳。
燕無柳收起殺機道:“都家,我早晚會去算賬”
“他都家算什麼東西,也對我指手畫腳?只是我擔心你母親被都家盯上,便帶著她一起去尋找月魂劍”
“月魂劍不就是開河劍仙的佩劍嗎?一千多年前開河劍仙隕落,佩劍下落不明,至今都沒有找到,父親又是怎麼會突然去尋找月魂劍?”
“當然凡間有一座山村很奇怪,每逢月圓之夜,天空中就會多出另一輪明月,而此時無論是耕具還是炊具,但凡金屬之物便會響個不停”
“恰巧我派弟子路過此地,便前往檢視,竟然發現那輪多出來的明月竟是劍氣所化,遂將訊息稟報宗門,我聽聞後便去那處山村檢視,這才感受到是月魂劍散發的劍意,然而當然此劍已經沒了蹤跡”
“父親,那你帶著母親一起尋找月魂,最後找到了嗎”
“找是找到了,只是月魂威力太過強大,重傷了我,都家也不知從哪裡得到的訊息,竟敢派人暗殺於我,還好我當時身上帶著一枚挪移符,催動挪移符後我便沒了知覺”
“醒來後我也不知在哪裡,只是以當時狀態不宜出去,我便決定等傷好了再出去,哪成想,這段時間,我和你母親兩人日久生情,而後便有了你”
燕無柳有些尷尬,總感覺父親的經歷和自己有一些相像。
“所以說,我身上流著一半的魔族血脈?那我為何以前從未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