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寺廟二十幾米,村民們停住了,邢大叔轉身瞅了他們一眼,深深地嘆了口氣。
一村之長也不容易啊!平時街里街坊的都把你當領.導看,不過也只是表面上笑臉相迎,暗地裡還不知道說得多難聽呢,危難時候更是不會把你放在眼裡。其實這就是人性!
跟在邢大叔和劉立偉身後,就聽到剛邁上臺階的劉立偉驚呼道:“天吶!怎麼……怎麼會突然出現兩口紅棺材!”
幾乎同時,我也看到了兩口豎在寺廟內的鮮紅色的棺材,和周圍暗淡的顏色比,十分扎眼,楊樹輝媳婦和兒媳的屍體卻不見了。
邢大叔在我身前,我看到他渾身顫抖了幾下,轉身就往回跑,嘴裡還唸叨著“是她們!是她們!是她們索命來啦!”剛跑出幾米,人像麵條一樣癱軟到了地上。
“邢大叔!”
“村長”
……
我趕緊衝過去,想扶起他,十幾米外的村民們不敢靠近,只是遠遠地喊他的名字,只有老木走了過來。
劉立偉蹲下摸了摸邢大叔脖子,輕聲道:“人只是暈了,應該沒事。”之後就去掐她的人中。
“偉哥,你剛才聽到他喊什麼了?”我問劉立偉,“是不是中邪了?”
“聽到了……弄醒問問不就知道了!”嘴裡說著話,手上的動作沒停,不到半分鐘邢大叔咳嗽了幾聲,緩緩睜開了眼,但臉色白的如紙,還喘著粗氣。
“老哥,你剛才喊啥呢?”
劉立偉扶起他,輕聲問道。
“我……我沒說什麼啊!”
邢大叔有些語無倫次,聲音低得像蚊子,而且不敢看劉立偉的眼。
“都啥時候了,你還不說實話,難道想讓全村的人都喪命在這裡嘛?”
這話讓邢大叔渾身一顫,但還是什麼都不說。
劉立偉可能急了,“噌”的一下站起來,朝著十幾米外的百多個村民們怒喊:“有誰知道這兩口紅棺材是怎麼回事,想活命的還不趕緊說。”
頓時現場死一般沉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你們不說,怕是誰也無法活著離開!難道還有什麼比死更可怕的?”
又是長達一分鐘從靜寂。
“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知道是咋回事?”
這時候人群裡傳來一聲尖細的聲音,緊接著一個尖嘴猴腮的老漢跑了出來。他先是回頭看看身後的街坊,又瞅了瞅坐在地上的邢大叔,最後看向了劉立偉。
“這兩口棺材裡的人是……是他們害死的,索命也……也應該找他們。”
這話如同一個晴天霹靂,瞬間在我腦海裡炸開了,資訊量有點大,這老頭咋知道棺材裡是什麼人呢,聽著似乎還牽扯到了命案。
“你……你知道棺材裡躺著什麼人?”
劉立偉也是一臉疑惑,問尖嘴猴腮的老頭。
“知道!當然知道了,村裡還有好幾個知道的呢!”
這話又是讓我一驚,看來事情變得更加複雜了。
沒等老頭開口,邢大叔深深嘆了口氣,掄起胳膊使勁抽了自己一巴掌。
“算啦!善惡終於報,天地好輪迴,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這事還是有我來說吧!”
他緩緩站起來,渾身依舊有些抖動,轉身朝著寺廟深深鞠了個躬,又轉過身朝著百多個街坊鞠了個躬。
“這件事和大部分街坊們無關,誰造的孽,還得又誰還吶!”
邢大叔再次提起頭,已經是老淚縱.橫,他朝我和劉立偉苦笑一聲,然後緩緩講述了一段匪夷所思的往事。
話要從二十多年前說起,差不多有三十年了,那時候邢大叔三十出頭,是村裡的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