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買盒口香糖。”
老頭抬頭看了我倆一眼,笑了。
“恁倆來旅遊的吧!”
我懶得和他解釋,就點了點頭。
“兩塊錢!”老頭把一盒綠箭口香糖遞給我,又伸手要錢。
“對了,大爺咱們村之前是不是有個叫洪景生的?”
我想起剛才劉立偉叮囑的事,就隨口問道。
老頭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恁……恁怎麼知道的?”
“聽村裡打漁的於大叔說的。”我隨口回道。
“哪個於大叔?俺們村有一半姓於的,俺也姓於。”老頭把錢塞到抽屜裡,繼續歪過頭看電視。
“住在村口……”我描述了一下於老漢的樣子。
“奧——是他啊!一個神經病……”
看老頭愛答不理的樣子,我本不想搭理他,可一聽他這麼評價於老漢,我氣就不打一處來,人家好心給我們提供住所,還做了一鍋可口美味的酸菜魚,這麼熱心腸的大叔,竟然被罵作神經病。
“你……你這不是罵人嘛?”我忍不住懟道。
老頭朝我笑了笑:“你剛才不是打問洪景生嘛?”
我點點頭,直接想罵他。我剛才打問洪景生,他提起於老漢,我說到於老漢,他又扯到洪景生身上,顛三倒四的……
“當年是他——就是恁說的於大叔——把已經放進棺材裡的洪景生拖了出來……這事一兩句話說不清楚,恁們不買啥了吧?不買東西就趕緊走吧!別耽誤我看電視劇。”
“你……”
話到嘴邊,我又咽了回去,村裡人說話就是直,說好聽點就是實在,一看這就是個實在老漢。
走出小超市,我把口香糖遞給吳敬涵,她抽出一條塞進了嘴裡,朝我莞爾一笑。
倆人繼續往前走,看到前面有一排紅磚瓦房,還是個院子,院子中豎著一面紅旗,這院落和周圍的窯洞形成鮮明的對比。
“喲!這裡還有這樣的房子啊!”吳敬涵指著院子笑道。
自從她爺爺去世後,心情一直不大好,這會兒看到她開心地笑,我由衷的高興。
“咱們過去看看吧!”
“好!”
院門一側的門垛子上掛著的木牌子,上面寫著“村委會”三個大字。
“原來是村委啊!怪不得這麼氣派……”
吳敬涵拉著我想走,我剛邁了一步,忽然想起於老漢講的故事,就算他說的事大部分是假的,可當年的村支書姓毛總不會是假的吧!
如果真的和於老漢說的一樣,一九九零年考古隊來到時候,是姓毛的村支書接待的,那麼這個姓毛的村支書一定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且知道的還最多。
這麼一想,趕緊拉著吳敬涵進了院子。
“你去村委會幹啥?”
吳敬涵似乎不大願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