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景水不否認,也不承認,其實就算是預設了。
怎麼也不會想到,面前看似貌不驚人身體羸弱的老頭竟然是前幾天殺掐死二十幾個黃河賒刀人的墨者。
“你……你要對我們做什麼?”
驚駭之餘,我慌不擇舌。
“如果我要對你們做什麼,你們怕是早就做不了什麼了。”
老頭的話輕描淡寫,卻極具震懾力,給我的感覺就四個字:不容抗拒。
“你真要帶我們離開?”
身後的王勝佳顫抖地問。
孫井水再次點了點頭:“快走吧!你們不應該來這裡,以後也不要再來。”
說完孫井水轉身朝著一個方向走去,也不管我們是不是跟上。
我雙手同時拉了拉王勝佳和小何,意思是趕緊跟上,這或許是唯一的生存機會。
老頭走路時身體輕盈,與其說是走,倒不如說是整個人在往前飄。
“孫爺爺——我能問點事?”
走了幾步,我壯著膽問。
“問吧!”
孫景水沒回頭,只是隨口應答。
“你……你真是孫茹月的爺爺?可是……可是你不是在十幾年之前失蹤了?”
孫井水依舊不回頭地回道:“沒錯!我是茹月的親爺爺,十幾年前我離開了他們,也是……也是逼不得已。”
“那……那你怎麼成為墨者的?”
“我一直是墨者,很多年……具體多少年,我也記不清了……記得……記得上一次有人問我這件事時,好像是民國幾年,那一年有個叫張勳的瘋子竟然妄想領著五千辮子兵復辟。”
“張勳?”
“結果還得我們出馬,送他回了老家。”
“可是……可是那已經是一百年前的事啦!”
聽明白了老頭話語背後的資訊,我心臟猛地跳到了嗓子眼。
“好像是吧!時間這玩意對於我,對於我們而言,沒多少意義。”
“冒昧問一句,你……你到底多少歲了?”
“年齡?這問題挺複雜,大概……應該——我實在記不清了。”
什麼意思?難不成他還不止一百多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