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刑警所指的方向,我看到有幾趟來來回回的鞋印,有些已經模糊到難以辨認,有的則十分清晰,能看清鞋底的紋路。
幾個人全都圍了過來。
“河邊都是沙土地,鞋印不可能留存很長時間,最近這裡來過人!”
郝民圓這話咋聽起來有問題,河灘屬於公共場所,來過人還不正常嘛!其實不來現場看看,光靠語言還真的不好解釋清楚這事。
這一片除了河灘就只有這個超大號的土疙瘩,卻給人一種莫名的壓抑感,大土疙瘩以及周圍連棵草都不長,死氣沉沉的,讓人遠遠的看一眼,就不想靠近。
我剛才真有這種想法,很掉頭就走!
郝民圓進一步解釋:“地上鞋印應該來自同一個人,這幾天他來過好幾次,最近一次應該是在十個小時內!”
郝民圓這話似乎讓大舅覺得挺意外。
“你……你是怎麼算出來的?你也懂風水堪輿學?”大家納悶地問。
郝民圓搖了搖頭:“宋老先生真是說笑了!我只是看到地上的鞋印,再結合此處的環境,從刑偵學的角度得出的結論!”
從表情上,我看得出大舅並不明白郝民圓的話——至少不全明白郝民圓這話的意思,這就叫術業有專攻吧!
“腳印目測四十二三碼,男性,體重在六十五公斤左右,左腿略微有點瘸……”
郝民圓用手指著腳印緩緩地說,說到最後,聲音戛然而止。
他看了我一眼,我也正看向他。
“難道……難道真是法顛?”
郝民圓深吸了一口氣。
剛才發現腳印的刑警再次“咦”了一聲。
“小魯,又發現什麼啦?”
小魯指著腳印:“這些腳印很奇怪啊!”
幾個人的視線全都盯到了小魯的臉上。
“你指的是?”
“這些腳印全都到了土疙瘩前,那麼……那麼人去了哪裡?”
這話一語中的,我恍然大悟,郝民圓也是猛地拍了一下自己後腦勺。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啊!”
所有人都沿著腳印走到土疙瘩前。
“魯東,你怎麼看?”
郝民圓指著土疙瘩,輕聲問我。
“腳印到此不見了——這人不管是不是法顛,他肯定不可能憑空消失,那麼唯一的解釋是進入到了土疙瘩裡。”
郝民圓讚許地朝我點了點頭:“不錯!不但學會觀察,還會分析。那你認為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進入土裡呢?”
我仔細觀察身前的土疙瘩:“如果上面沒有可以藏身的洞,那只有一種解釋——這人會飛!”
郝民圓再次微微一笑:“會飛是不可能的,也沒有攀爬的痕跡……來!咱們找找這裡是不是有個洞口。”
我身前土疙瘩呈現深褐色,仔細看,和周圍的顏色不大一樣。
郝民圓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雙白手套,帶到手上,兩步邁了過去,摸了一下,臉上頓現疑惑神情。
“怎麼啦,郝局?”
身後的刑警小魯心思縝密,看出自己局長有發現,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