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郝民圓手中的匕首一劃,縫起來的獸皮瞬間裂開,一個全身蜷縮的男人露了出來。
“孟廠長——是……是孟廠長!”
身後的美女經理尖叫一聲,人瞬間癱軟到地上。
張立海幾步衝過去,摸了摸這人的脖子:“還有呼吸,趕緊……趕緊打120!”
郝民圓反應也很快,不過是在第一時間衝到了窗戶前。
我也驚得連連後退了兩步,深吸兩口氣後,才稍微冷靜了些。
這是一間休息室,裝潢比較豪華,最裡側是張席夢思床,床頭放著一盒拆開的杜蕾斯,一條深色毛巾被的一頭耷拉到地上,正對席夢思床的是兩組沙發,看著像是真皮的,小茶几上擺著整套茶具。
床的另一側是兩組衣櫃。
屋內有兩扇窗,其中一扇開著,郝民圓跑過去探出身子朝外望了幾眼。
或許是聽到美女經理尖叫,幾個廠裡的工作人員走了進來。
“窗外是什麼地方?”
郝民圓指著窗外問。
一個穿著製藥廠保安服的中年人顫巍巍回道:“啥也不是,就是片空地……荒著呢!”
“荒地?在廠子外面?”
報案點了點頭:“恩!”
因為這次只是想來了解線索,所以法證科的同事沒來,張立海簡單檢查了一下孟慶濤的情況,初步只能看出後腦勺有血跡,估計人是被敲暈後縫到裡面的。
之前也請馮老師看過,黃河邊上發現的是一種水牛皮,這種水牛隻有南方雲南、廣西一帶有,皮質極其柔軟,而且有韌性,不過一旦晾乾,會縮小至原來的三分之一,是製作鼓的上好材料。
我能看得出,眼前的獸皮和那張一樣,再加上行兇方式完全一樣,幾乎可以斷定,兩次案子的兇手是同一人。
攝魂術!
如果我們再晚來一個小時,估計孟慶濤就已經死翹翹了,或者說魂魄已經被攝出。
郝民圓拿出錄音筆開始仔細檢視現場。
“現場沒有打鬥痕跡,茶几上放著兩杯茶。”他伸手用手背摸了一下,“茶水還有餘溫。”
“傷者身穿睡衣……其中一扇窗戶開著,不過窗臺內外沒有絲毫鞋印。”
他又給幾個廠裡的工作人員——包括保安和美女經理錄了口供。
“你是渤海製藥廠的保安?”
“對!對!我負責這棟樓……一共倆人,今天白天是我值班……對啦!我叫張廣民,在這裡上班還不到半年。”
“最近三四個小時內,你一直在這棟樓上?”
“對啊!早晨八點接班,一直沒離開過。”
“那就沒有聽到過什麼聲音?”
保安想了一下,搖了搖頭:“沒有啊!二樓西側沒有別的辦公室,我倒是沒有靠近過——不過……不過至少上下樓七八次,沒聽到啥動靜啊!”
郝民圓又問美女經理,她已經被人扶著坐到了一側的沙發上,不過讓人臉紅的是,此時他雙腿褲子溼漉漉的,人也還是花容失色。
“你是什麼時候離開這間休息室的?”
美女法醫羞得頭都不抬。
“具體時間沒有看,估計有三個多小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