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民圓邁出兩步後,又轉過身。
“老哥,你……你剛才說有水猴子?”
上次跟著法顛跑到河邊,提起水猴子時,郝民圓也在場,不過當時他似乎不大信世上有這玩意。
老頭朝著郝民圓一聲冷笑:“還裝!你敢說不是來捉水猴子的?你們這種人啊!我太瞭解。說完朝著地面啐了一口。
我被弄得一頭霧水,郝民圓猶豫了一下,從口袋裡掏出刑警證:“老哥你誤會了,我們幾個是區派出所刑警大隊的,為了昨晚發生在黃河邊的兇殺案,這不隨便走訪走訪。”
老頭盯著郝民圓手裡的刑警證,看了足有十秒鐘,然後猛地一拍後腦勺,連連點頭道歉:“實在不好意思啊!警官同志,我還以為你們是……我真是眼拙啊!”
郝民圓也笑著擺擺手:“沒事,沒事啊!也怪我們沒有提前露出身份——你剛才說水猴子?這一帶有水猴子?”
一聽這話,老頭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愣了幾秒鐘後,左右瞅了一眼後,才低聲開口:“是啊!很多人見過……水猴子是一個月前出現的,不少人見過,自從水猴子出現,河裡的魚就多啦,我們的收入也多啦……所以都稱它是河神。”
郝民圓神情一怔,反問:“沒想到還真有水猴子啊!這……這水猴子長得啥模樣,老哥可見過?”
老頭嘴一咧,露出了滿嘴的黃牙:“俺沒見過——聽說長得和大猴子一樣,有一米多高,渾身黢黑,在水裡遊得比青蛙還快……聽說都是晚上出來活動,偶爾上岸。”
一邊說,還一邊比劃。
郝民圓瞪著眼,看了們幾個一眼,咂了咂舌:“世上還真有這樣的動物?”一臉的驚訝。
沒想到老頭頓時臉露不悅,聲音一沉:“水猴子是水神,不是動物!”
“對!對!我也是隨口這麼一說……”郝民圓可能意識到自己說話有失,趕緊笑著道歉。
老頭臉上這才恢復之前的神態:“我們村的吳老三就見過,那晚……那晚吳老三半夜上岸,在月光下,他看到一隻水猴子蹲在岸邊,手裡抱著一條大鯉魚,正在吃吶!”說完後,老頭不能郝民圓回答,便直奔快餐店,估計早飯都沒吃,是在餓壞了!
“郝隊,你好像對水猴子挺感興趣啊!咱……咱不破案啦?”
我隱約記得開口說話的小刑警姓李,大家都稱呼他小李,為人聰明勤快,算是郝民圓的親信。
郝民圓瞪了他一眼,冷哼一聲:“你小子懂個屁!沒聽劉科說嘛!人是被硬生生撕成碎塊的,有這麼力氣的,會是人嘛?”
我聽得心裡也是一顫,對啊!今天早晨我看到血淋淋的屍塊後,光想到兇手一定十分兇殘,卻忽視了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這種事,正常人根本做不到。
“還有,你沒注意到死屍肩膀上的劃痕,傷口約十幾厘米,寬度不超過零點五厘米,卻很深,那根本不是人的抓痕。”郝民圓繼續說。
我忍不住插嘴:“民圓哥,你……你懷疑這事是水猴子乾的?”
郝民圓點點頭:“咱們這不是來找線索嘛!現在我也只是懷疑。”
說著又返回到快餐店。
河岸上簡易的帳篷裡,剛才上岸的老頭坐到另一個老頭對面,倆人已經聊上天。
郝民圓再次湊了上去,坐到倆人一側,笑著打招呼。
剛才的老頭看到我們幾個過來,臉上明顯不悅,可能礙於身份,也不好意思說啥。
“老哥,還是剛才的事的,我還得問個清楚。”
對面的老頭不知道啥事,還笑著問什麼事。
沒等郝民圓開口,剛才那老頭搶先開了口:“他們是派出所的,來打問水猴子的事。”
沒想到一聽水猴子仨字,對面老頭一拍桌子,臉頓時樂開了花:“這事俺清楚啊!”
“奧?”
郝民圓忙扭頭看向這老頭:“這位老哥咋稱呼?”
這老頭一臉麻子,嘴中缺個半顆門牙,說話也不算利索,讓我第一時間想到了法顛,也不知道他和大舅“切磋”的怎麼樣了。
“俺姓吳,熟人都叫我吳老二!”
說完還呲牙一笑,憨厚樣盡顯。
原來他就是吳老三,再看吳老三對面的老頭,一臉土灰色,直瞪眼。
郝民圓也是渾身一怔,頓時喜上眉梢。
“喲!吳老三?原來你就是吳老哥啊!那真是……真是太好了!”燃文
估計剛才那老頭提到吳老三時,他都沒想到吳老三就在快餐店吃飯,估計如果早知道,他也不會提起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