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坐化碑伊始,任鴻三人花費四日時間,來到靈鷲寺。
當他們乘飛輦降臨靈鷲山下時,冥冥感受到西荒大地的元氣變化。
腳落在地面,一股股純粹的山河之氣湧向三人。
“功德?”
或者說氣運。
他們造福西土,封掉七十二條九地通道,救下無數生靈。天命運轉之下,便是千萬功德降臨,在他們頭頂擬化一片片玄黃慶雲。
任鴻伸手一指,施展玉清秘法,將頭頂玄黃慶雲凝成金燈。齊瑤和董朱有樣學樣,也施展秘術凝聚功德法相。董朱煉成一隻寶葫蘆,齊瑤則演化一顆功德玄黃珠。
“善哉、善哉。三位施主救濟蒼生,著實讓小僧佩服。”
一位赤腳和尚攜兩位侍從,從靈鷲山走下來。
任鴻三人收功,看向這面相慈和的大和尚。
“貧僧法號‘醫王’,乃靈鷲寺主持。”他雙手合十,垂眉道:“奉定光佛主法旨,已靜候多時。”
靈鷲寺主持難道不應該是定光道人本人嗎?
董朱打量醫王和尚,暗暗以仙識窺探。但他的秘術探過去,如同泥牛入海,半點痕跡都覺不出。
他面色微變:這尊大和尚,難不成是一尊道君?
醫王和尚似有所感,衝董朱一笑。
轟——
那一瞬間,董朱腦海浮現一尊如來法相。
這尊佛主身如琉璃,內外明徹,端坐蓮臺之上宣讀宏願:“三界十方一應有情眾生,無救無歸,無醫無藥,無親無家,貧窮多苦。誦我名號,眾病悉除,身心安樂,家屬資具,悉皆豐足,乃證無上菩提。”
佛光淨無瑕穢,無量廣大。
僅看了一眼,董朱馬上轉頭。
“好傢伙,這尊如來來歷不凡,怕不是什麼歷劫的佛陀?”
任鴻似有所感,把自家兄弟護在身後,笑道:“大和尚,你是得道的佛祖,不要欺負我們這三個後輩。”
醫王和尚道:“我觀這位道友與佛法有緣,剛才試著展現佛光,看看能不能助他一臂之力。”
呵呵……
任鴻三人冷笑,董朱暗暗腹議:去你的跟佛法有緣,我南崑崙什麼時候跟佛道有關係了?
任鴻目光幽幽看向醫王和尚,大和尚馬上道:“也罷,因緣際會,日後自見分曉。今日三位到訪靈鷲寺,不談這些。”
他請三人上山入寺,任鴻沿途觀看風景,不禁問:“大和尚,你們這處靈山沒有設定什麼苦海,什麼凌雲渡嗎?”
“靈鷲寺本在紅塵之間,何須另立苦海?”
“至於凌雲渡,那是西方極樂淨土的手段。我靈鷲寺一脈的靈山在眾生心中。凌雲渡,便是眾生自度,何須他尋?”
幾句話,讓任鴻隱約窺見佛宗內部的理念之爭。
想想也對,既然玄門有各大門派,憑什麼佛宗一體同在?
“看起來。靈鷲寺跟西方佛土似乎不是一條心?”
這樣一來,中土佛宗的地位就很尷尬了。到底中土佛宗是傾向於實質上的祖師爺定光道人,還是佛統源流的西方淨土?
靈鷲寺只是一間佔地不大的清幽古剎。醫王和尚請三人入內做客“三位施主,原應請三位在寺中歇息。但善御師兄已等候多時,還請任施主隨我們走一遭。”
“善御?”
任鴻摸不著頭腦:“我三人雖然在善御城逗留,但和善御尊者並不熟悉。他有何事,等候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