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神當時覺得他礙眼不假,不過卻是沒想讓他離開的,於是這時候也多了幾分的底氣,“鏡瑞將軍慎言,莫要汙衊於我,我何時覺得你礙眼了?分明就是你自已視天帝命令無無物,擅職離守,怎的卻反過來說是我的不是?”
鏡瑞盯著火神認認真真的看了幾眼,忽的便笑了起來,他本就長得英俊不凡,雖不能與玄天上神相提並論,但是若此時旁邊戰有別的仙子,恐怕也是會為他這一笑而紅了臉的,“火神莫不是因為與魔族之戰敗了,怕天帝懲罰,不想擔罪責,所以才這般急著推我出來問罪的?你大可不必如此,即便你不這般急著拉我墊背,始終我是受命與你一道前去的,沒能完成天帝之命,也是要受懲罰的。你如此這般,倒是叫鏡瑞不得不看低你幾眼了。”
他聲音明朗,面色坦蕩,主動說了要擔責,到叫人再看火神之時,不免便覺得有幾分猥瑣小人行經了。
不過還好此時此地也只有他與鏡瑞,以及天帝和天帝的近侍仙童罷了,丟人也不會丟得太遠。
火神臉色瞬間憋得通紅,給氣的。看了看天帝的面色,然後再回頭來看鏡瑞,聲音中也忍不住帶了幾分急怒:“我不過是實話實說,鏡瑞將軍何必如此拐彎抹角折煞於我?”
鏡瑞依舊在笑,彷彿渾然不在意他的虛偽了一般,只拱手對天帝道:“天帝,此戰慘敗,是我高估了火神的領兵之能,鏡瑞願擔所有罪責。”
雖是願攬下所有的責任,但是說得話卻是不甚好聽,火神臉色差得像是隻差沒在臉上寫個臭字了。
“你……”
他還想說什麼,天帝卻是在這時及時的出聲,打斷了二人的繼續爭執,“兩位仙家且稍安勿躁。”
天帝發話,鏡瑞和火神自是不敢再多說話,不約而同的看向他。
天帝:“此次命你二人前去魔族,不過是試探如今魔族的實力如何罷了,勝敗乃兵家常事。我天界與魔界交戰不是第一次,本座自知為天下蒼生著想,留著魔族一日便多一分危險,但除去魔族不是一朝一夕便可完成之事,且如今魔族與妖族已聯盟,早已今非昔比。故而派你等前去之時,便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此番結果也不過是在意料之中罷了。本座並不打算追究任何責任。”
聞言,鏡瑞面無表情,火神臉上倒是一閃而過竊喜,原來天帝並沒有想過追究責任,甚好。
“欸……”天帝遂又無奈的嘆息了一聲,彷彿是在自言自語,但聲音卻洪亮清明得讓人無法遺漏任何一個字:“如今魔族修煉邪功,天下蒼生危在旦夕,我天界暫時能用之人卻是屈指可數,而玄天上神又……”說到此處他頓了頓,暗自搖了搖頭,“本座如今能倚仗的便只有你二人了。”
“旦憑天帝差遣。”鏡瑞一本正經的抱拳道,似是沒有聽出來天帝的弦外之音一般。
他沒有聽出來,火神卻是聽出來了,瞬間便一臉不悅之色的道:“原本若是玄天上神肯出手,我天界怕是早已拿下魔界,可偏生他卻是袖手旁觀,導致我天界天將不少折損於魔界之手,而今更是令天下蒼生陷入危難之中。莫非玄天上神是想要這蒼生顛覆不成?”
鏡瑞對於火神這套說辭,終是不滿了起來,微微蹙了蹙眉,沉聲道:“火神此言怕是不妥。”
火神轉頭瞪視鏡瑞,眼中惱怒厭煩之色毫不掩飾,當然語氣也不可能好到哪裡去,“我方才之言,有何不妥?”
鏡瑞:“玄天上神在十萬年前便救下了天下蒼生,若無玄天上神,你我今日怕是都沒有機會站在這裡。他十萬年前身隕,如今歸來,想必神力並沒有完全恢復,況且天帝之前也說過,玄天上神百年前是去閉關去了,想來也是身體不適,你怎可還如此想他?況且與魔族交戰,雖然我方有損,魔界可卻也沒討著什麼好過。無法攻下魔族是你我無能,怎能怪是玄天上神之過?他已為天下蒼生做出過巨大犧牲,你不念恩情便罷,而今,卻將所有罪責推卸於他,是想要道德捆綁,再讓他身隕一次不成?”
火神像是聽不出來他話中的諷刺之意,冷然道:“一個小小魔界罷了,又不是對付嗤閩君,玄天上神怎的就會再次身隕了?況且,上神也是天界一員,為天界而戰,守護蒼生本也是他之責,我承認,他十萬年前與嗤閩君同歸於盡,確實為蒼生犧牲巨大,但天帝不是聚了眾神,為他重塑神身,將他救了回來嗎。這麼算起來十萬年前大敗嗤閩君,也不是他一個人的功勞。”
這英賢殿中爭執不下,外面自然也是議論之聲不斷。
仙京四處可見許多仙家都在討論著如今的局勢,一時之間,本來平常十分寂靜的仙京倒是熱鬧了起來。
不過這樣的熱鬧卻是讓人開心不起來就是了。
枉秉訊息自來靈通,當然也是知道火神帶天兵天將去攻魔族,而輸得巨慘之事了的。
又聽到了好幾個上仙對此事的議論,不由便面色沉了起來,邊往回上玄宮的路走,邊在心中憤憤不平的將那些上仙罵了一通。
火神帶的天兵天將,輸了憑什麼要扯上玄天上神?
玄天上神生來便該只為天界而戰,將這些只會在背後嚼舌根,卻貪生怕死又不願付出一分一毫的人護在身後的嗎?
他越想越氣,氣的都沒注意看路,差點就撞上了在上玄宮門口徘徊的憂兮與凜採。
見了這二人,他下意識的就想要躲,但是四周空曠,且要回上玄宮,二人站的地方便是必經之處,又哪裡是能躲得過去的?
最重要的是,他已經被她們看見了……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