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十幾個穿著青色勁裝的武士從風雨樓中走出來,沿著街道向這邊接近。
其實類似妙道閣、天機樓等這類組織,有些象最原始的政悳府機構,自己想方設法生蛋,絕對沒有辦個雞場賺得多,道理人人都明白,但是,只有非常強大的勢力,才有資格完成這種蛻變。
因此而爆發的衝突數不勝數,各地的組織互不統屬,也形成了各自迥然不同的風格。有的喜歡保持低調,只重實利,有的喜歡耀武揚威,宣召自己的存在。
在每一天的黃昏,風雨樓都會派出一位供奉,帶著武士們巡街,當然,只是一種儀式,路程可長可短,全憑那位供奉的心情,如果一定要在全城轉一圈,那就成傻瓜了。
今天負責巡街的供奉叫杜振邊,在風雨樓五位供奉中排在第四位,沿途遇到的武士們紛紛向杜供奉打招呼問好,而杜供奉的態度很矜持,通常只做視而不見,偶然看到分量比較重的人,才會微笑回禮。
很快,杜振邊和手下的武士們走到樓下,計好好看向蘇唐這邊,見蘇唐頜首示意,他長吐出一口氣,昂身站了起來。
轟……轟轟轟……酒樓沿街的窗戶做出碎片,計好好當先縱身躍起在半空,向著杜振邊撲擊而下。
在計好好身後,有幾十個武士,其中不乏宗師級別的修行者,他們是怒海團最精銳的戰力了,知道蘇唐要摧毀風雨樓,計好好自然全力相助。
包貝帶著十幾個遺族射手出現在酒樓頂上,彎弓搭箭瞄向下方,不過他們知道自己只是做做樣子罷了
杜振邊突然遭遇襲擊,驚而不亂,立即從腰間抽出軟劍,風雨樓的武士們也發出呼喝聲,把杜振邊圍在當中。
“兄弟們,有人要謀害杜供奉”
“誰在驚濤城裡撒野?”
因為距離風雨樓不遠,到處都是走動的流浪武士,見到一些陌生人突然出手,圍攻杜振邊,流浪武士們當即炸了,紛紛向這邊衝了過來。
這種情況很平常,如果有人在暗月城天機樓附近圍襲金翠翠,流浪武士們的反應是一樣的。
“你們是什麼人?”杜振邊怒吼道,距離風雨樓只有幾百米,他想不出有誰這般喪心病狂,敢在這裡動手,不過,看到計好好的樣子,他突然想起了一個人名,心中不由一寒。
計好好面帶冷笑,他懶得回應,一手甩開探海叉,一手輪動長劍,瞬間便放倒了幾個風雨樓的武士,裹挾著一股腥風,向杜振邊的位置捲去。
向這邊奔來的流浪武士差不多有三、四十個,其中有幾個擔心來不及,或者說想在風雨樓杜供奉面前示好,躍起身形,御空激悳射而至。
就在這時,整個世界變得亮了一下,接著一道由劍勁凝成的光柱從上空卷下,正轟擊在杜振邊的位置上,而杜振邊的靈器又偏偏是一柄軟劍,這種靈器適合取巧遊鬥,不適合硬碰硬的對抗,可那道劍光不但兇猛無匹,速度又快到極點,瞬間即至,杜振邊根本沒有取巧的餘地。
下一刻,杜振邊擋在胸前的軟劍便被兇猛的力道壓得扭曲了,接著劍光透過他的身體,轟擊在街道上,在數塊石板上留下深深的劍痕。
杜振邊的眼神變得茫然了,那道劍光竟然把他的身體從胸至腹整齊的劈開,好像沒有什麼傷害,只不過讓他的雙腿變成很長很長,隨後無數血塊從他雙腿間掉落,堆在街道上。
在蘇唐飄落的同時,習小茹也拔出天煞刀,黑色的光幕卷向風雨樓的武士們。
從某些方面說,蘇唐和習小茹天生就應該是夫妻,當他們運轉靈脈開始戰鬥時,蘇唐的魔劍會釋放出耀眼的光明,而習小茹的刀煞會凝成一片片黑色的光幕,一白一黑。等到他們釋放出全部的戰力後,蘇唐的魔劍將恢復本相,變得黑沉沉、陰測測,化做濃濃的噬人的黑暗,而習小茹天煞刀上的絲線全部被啟用,變成明豔的霞光,還是一白一黑。
衝過來的流浪武士們幾乎同時止步,原因無他,蘇唐和習小茹釋放出的靈力波動太過恐怖了,下手也極為狠辣,只是在瞬間,僅存的那七、八個武士全部被習小茹的刀煞卷在裡面,化成無數飛濺的殘肢碎片
救人倒是應該的,但人不可能救到,反而會讓自己也落得屍骨無存,那就不好了。
“殺”
“殺啊……”
怒海團的武士們自然士氣如虹,吶喊著向風雨樓的方向衝去。
蘇唐後發先至,對著風雨樓門前的石獅釋放出第二劍,劍光從石獅身體當中透過,接著轟地一聲,石獅便炸開了。
習小茹露出微笑,揮刀斬向另一座石獅,刀鋒過處,石獅竟然象豆腐一般被切成兩半,隨後向左右倒下。
如果花西爵在這裡,肯定會很驚詫,因為以前習小茹的天煞刀中裹挾無邊的煞氣,帶著種不見血誓不罷休的狠勁,哪怕是面對同門弟子,習小茹也從不留情,現在,習小茹居然在戰鬥中露出微笑,而且還會象遊戲一樣用刀去砍一座石獅子,放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