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管事並沒有喪失警惕,一直在提防著蘇唐,但怎麼都沒想到,同門長堊老居然莫名其妙向他下了毒手,等到反應過來,一切都晚了,他的氣息陡然向外膨堊脹開,旋即又消失得無影無蹤,在他運轉靈脈的同時,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
蘇唐沒想到會出現這一幕,他靜靜的看著夏管事軟軟栽倒,那女人下手又快又狠,以他的眼力,也沒能看清,而且,夏管事畢竟是一位大宗師,在修行路上熬到今天並不容易,卻象一隻卑微的蟲子一樣,被人不動聲色的捏死這種場景讓人從心底裡發寒。
“為什麼要殺他?”蘇唐淡淡說道。
“因為他看到了你的魔裝。”那女人微笑著說道:“這堡裡其他人倒沒什麼,就算站在你面前,也未必知道你的身份。夏敏就不一樣了,他是莫彩情的親信,萬一跑到莫彩情面前多嘴……那我的處境會變得很危險。而且,夏管事死了,我也可以對上面有個交代,呵呵……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不會有人和我辯解了。”
“白長堊老果然是個做大堊事的人。”蘇唐露堊出笑容。
“白給你的金票,為什麼不接?”那女人的笑容更盛,視線落到那疊金票上。
夏管事臨死前,把那疊金票扔給蘇唐,蘇唐卻一動不動,任由金票滾落到地面上。
“我還不想死。”蘇唐道。
“這樣啊……閣下也是個做大堊事的人呢。”那女人道。
“和你們魔蠱宗的人打交道,自然要打十二分的小心。”蘇唐道:“我該怎麼找你?總不能又要債吧……”
“你來的時候,看到那座小橋了?”那女人道。
“看到了。”蘇唐點了點頭。
“不過橋,沿著河往上游走,有化、八里地,能看到一間小客棧,是母女兩人開的。”那女人道:“她們家的秘製花生做得很香醇,自己釀的米酒也有一種獨特的味道,我非常喜歡,如果沒有急事的話,每個月的月中和月末,我都會去那裡坐一坐。”
“明白了。”蘇唐頓了頓:“那位莫社主能讓白長堊老如此忌憚……怕是不容易對付吧?有沒有什麼好辦法?比如說………”
“辦法當然有,只要是人,只要有七情六慾,總會露堊出破綻的。”那女人笑道:“眼前就有一個機會,莫彩情有一子一女,兒子已經被你殺了,她還有一個女兒,嫁入了飛鹿城東方的葉家莊。”
“葉家莊?”蘇唐不由一愣。
“你認得葉家莊的人?”那女人倒是極擅察言觀色。
“我和葉家莊的少主葉浮沉見過一次,有些印象。”蘇唐緩緩說道。
“那葉浮沉是個怪才,不太容易對付。”那女人輕聲道:“不過,他最近不在莊裡,被朋友帶走了,無需擔心他。"
“你連這都知道?”蘇唐嘆道。
“如果連飛鹿城周圍的情勢都沒辦法瞭解,飛鹿社早就不復存在了。”那女人道。
“你們莫社主的女兒,嫁給了葉浮沉?”
“不,嫁的是葉浮沉的堂兄。”那女人笑了笑:“原本莫彩情確實看中了葉浮沉,但葉浮沉死活不願意,甚至為了逃婚離家出走,跑到上京堊城呆了五、六年才回來。”
“為什麼不願意?難逃你們莫社主的女兒是個醜八怪?”蘇唐好奇的問道。
“唉……”那女人嘆了口氣:“我倒是想點頭,但……莫彩情很漂亮,她的女兒更漂亮。”
“那到底是為什麼?”蘇唐更好奇了。
“葉浮沉天生就是個色鬼到處招花惹草。”那女人道:“如果娶了莫彩情的女兒,他還敢出去鬼混?就算是原來的幾個妾侍,都未必能活得下去。”
“你說眼前就有個機會?是什麼樣的機會?”蘇唐問道
“莫彩情的女兒下個月要過四十歲的生曰,我接到的訊息,他們要大擺筵席,葉家莊的人緣一直不錯,去的客人一定很多,莫彩情也會去的。”那女人道。
“你是說……我們在葉家莊下手?!”蘇唐心裡打了個突,葉浮沉一直把他當朋友,襲擊葉家莊?這種事有些過分了,以後還怎麼面對葉浮沉?!
“看起來你和那葉浮沉不止是一面之緣。”那女人露堊出微笑。
蘇唐心中警醒,他面前的,絕對是個人精,他的聲音裡再不能包涵情緒了。
“如果在葉家莊動手,那我們純粹是在找死不止要面對莫彩情,還要面對葉家莊、面對所有來參加宴席的客人們。”那女人道。
“你究竟想怎麼做?”
“我配製了一種藥,吃下之後可以讓人昏迷不醒,而且,我擔保莫彩情看不出究竟。”那女人道:“情急之下,莫彩情一定會帶著她的女兒立即趕往飛鹿城。”
“為什麼要去飛鹿城?”蘇唐問道。
“因為飛鹿城裡有個神醫,叫聞香,據說她有一堊手活死人、生白骨的醫術。”那女人道:“我們就在路上伏擊她!有我做內應,而且莫彩情還要顧忌她的女兒,呵呵呵……她插翅難飛了!當然,具體要怎麼做,我們還應該仔細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