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於懷家的還有多少人?”蘇唐問道。
“如果……如果上千奇峰的人都被您抓住……懷家就不剩什麼了,小姐這次是孤注一擲的。”那中年人露出苦笑,隨後想起什麼:“三小姐身邊還有幾個。”
他在打量蘇唐的神sè,只可惜,蘇唐並不在意懷家的三小姐,隨後轉移了話題:“你說的謝不窮在什麼地方?”
“在暗月城的東區,距離您的千奇峰不遠。”那中年人道:“不過現在可能找不到他,得等晚上。”
“你認得他?”
“不認得,但聽說他缺了一隻耳朵,總會留長髮,很容易辨認。”那中年人道。
“你怎麼知道他是來對付我們的?”蘇唐問道。
“因為最開始谷大先生只想拿出十顆化境丹,被謝不窮拒絕了,說兩個大宗師,最少也要值二十顆。”那中年人道:“去驚濤城商洽的人和我有些交情,前幾天和我喝過一次,醉後告訴我的,雖然他只是迷糊著提了幾句,但已經足夠多了。”
“你確定他說得都是真的?”
“他沒理由騙我。”那中年人道:“我朋友還說谷大先生的家底讓人不敢想象,出手就是二十顆化境丹,而他拼死拼活一輩子估計也沒機會吃到一顆。
蘇唐緩緩點了點頭。
“暗月城現在的大宗師只有谷大先生和陳當家兩個人,他們現在又是聯盟,不大可能要對付陳家。”那中年人道:“那麼只剩下千奇峰了。”
半個多小時後,寶藍帶著兩個shè手趕到,他們不比蘇唐,有不滅的火種,一路行來走走停停,還得時刻觀察四周的情況,速度很慢。
蘇唐站在牆頭觀察著遠處的碼頭,作為暗月城唯一一個船舶停靠口,以前到了晚上,行人總是川流不息的,現在卻顯得很冷清。
看到寶藍出現,蘇唐交代幾句,讓寶藍留下,順帶也盯著那中年人,除非他願意把自己的家人送上千奇峰,否則絕不允許他活著離開。
千奇峰中居然有一條直達碼頭的密道,這是意外驚喜,也是暗藏的隱患,以後遇到不可抗的危機,大家可以從密道逃生,但如果被敵人知道,同樣可以利用密道對千奇峰進行奇襲。
回到千奇峰,包貝帶著人正在清掃戰場,有小不點在,滿山的林木都是他們的幫手,清掃工作完成得很快。
隨後包貝為被害的女孩舉行了一場葬禮,遺族有火葬的習俗,不立墳墓,只是把骨灰撒到山林間,他們認為自己是大山的兒女,死後也要重歸大山的懷抱。
蘇唐以為遺族人的情緒會很悲痛,但包貝他們都表現得非常平靜,沒有眼淚,事實證明,他們並不像蘇唐想象中的那麼脆弱,莽山的靈脈沒有枯竭時,遺族經常和到莽山歷練的修行者發生衝突,至少在長輩的故事中,他們已聽多了死亡。
在走出大山的那一刻,他們已做好了準備,去直面所有的不測。
清晨,賀遠征早早起了床,去後院靜修,等到他回來時,遠遠聽到他的院子裡傳出陣陣叫罵聲,是容姐。
賀遠征很吃驚,他的印象裡,容姐是很溫柔婉約的女子,怎麼會這般失態
賀遠征的身形飄起,落在院牆上,正看到容姐手中揮舞著一根棍子,仰首向天,在那裡跳著腳大叫:“你這個扁毛畜生,給我下來下來”
“容姐,怎麼了?”賀遠征奇道。
“啊……小賀,你回來了呀。”容姐頓了頓,苦笑道:“顧大師和我說,你是從世家裡走出來的,讓我平時多注意一下……”
“注意什麼?”
“就是洗洗涮涮之類的。”容姐偷偷瞟了賀遠征一眼:“我見你的袍子有些髒了,便想洗一洗,誰知道我剛剛把袍子晾上,就有隻大鷹衝下來把袍子搶跑了。”
“大鷹?”賀遠征抬頭看向天空,什麼都沒有,容姐所說的那隻大鷹已經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小賀,你那袍子……我會賠你的。”容姐道。
“容姐,你說什麼呢?”賀遠征有些不舒服:“看來我這兩天的姐都白叫了,還分得這麼清楚?”
“不是的、不是的。”容姐急忙擺手:“聽說……你那袍子很貴的,都頂的上我一個鋪子了。”
“就是一件破袍子罷了,多大的事?”賀遠征道。
在賀遠征和容姐交談的時候,那件白袍就擺在顧隨風面前的方桌上,蘇唐和嶽十一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