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先生,你笑什麼?”谷盛輝沉聲道。
“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蘇唐端正表情,緩緩說道:“我對驚濤城瞭解得不多,不知道幾位前輩有沒有可以教我的?”
谷盛輝默然不語,從驚濤城的薛家到上京薛,再到蓬山薛九,最後到威震聖門的賀蘭飛瓊,這是借勢,他們有足夠的理由認定,不管蘇唐出身哪個世家,背後有多麼雄厚的勢力,也會生出懼意。
那條線看起來很合理,實際上存在著各種變數,得罪了驚濤城的薛家,上京薛未必就會出面,得罪了上京薛,也未必能讓薛九出頭,否則驚濤城的薛家早就成這一帶的霸主了。
真正的目的只是想讓蘇唐恐慌,然後局勢就會順著他們想要的方向發展下去。
不過,蘇唐的表現太古怪了,是按照計劃繼續,還是改變策略,讓他們無從捉摸。
“放心,蘇先生,千奇峰生出靈脈,也是暗月城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們幾家眾志成城,無論如何也要護得靈脈周全。”陳羽芝道:“驚濤城敢把手伸進我們暗月城,那就是他們理虧了,呵呵……他們背後是蓬山聖門,我陳家也有一個後輩拜入魔神壇真要是鬧僵了,他們絕不敢太過放肆的。”
“聽說你們陳家的那個後輩,去年已經死在一線峽了?”一直沉默的計好好突然插嘴道。
陳羽芝的臉sè陡然變得鐵青,冷冷的瞟了計好好一眼。
谷盛輝也顯得很不悅,他們來之前,用了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交涉、談判,終於談得差不多了,這才聯袂來到千奇峰,沒想到計好好出爾反爾,不但沒有幫著說話,反而拆同伴的臺,太過分了。
但這個時候指責計好好,只能讓蘇唐笑話,他微微眯起眼,隨後轉移了話題:“蘇先生,聽說……那懷家大小姐並沒有把房契和地契交給你?”
“嗯。”蘇唐點了點頭:“契約裡寫了,我把她們送到驚濤城之後,她們才會把房契和地契交給我。”
“荒唐蘇先生,你太大意了”谷盛輝嘆道,他心中狂喜,臉上卻是不動聲sè:“不是我趁人之危,懷家的兩個女娃生xìng狡黠多詐,她們隨時都可能賴賬,如果她們拿著房契和地契找上門,逼得你們讓地方,你們又該怎麼辦?
“做人不能這樣無恥?”蘇唐笑了笑:“谷前輩,您是從哪裡得到的訊息?我一直在找她們姐妹,到現在也沒找到,我還以為她們已經離開暗月城了
“如果千奇峰沒有生出靈脈,她們倒是有可能離開,現在麼……地契在她們手裡,就算把刀子架到她們的脖子上,她們也不會離開的。”丁一星突然插道:“蘇先生,你確實馬虎了。”
蘇唐愣了愣,一個說他大意,一個說他馬虎,但前者隱隱有幸災樂禍的味道,後者卻是把最重要的關礙點明,表達出了一定的善意。
“事已至此,幾位前輩看應該怎麼辦?”蘇唐微笑道。
“蘇先生的人太少了,敵在暗我在明,現在最重要的是搞好防衛。”谷盛輝道:“這樣,我天機樓出三十名jīng銳武士,可以幫著守衛千奇峰,蘇先生無需客氣,對他們該打就打、該罵就罵,當成自己人好了。”
“我也能出三十名武士,都是陳家的弟子,絕對可靠。”陳羽芝道。
“這”儘管蘇唐早做好了演戲的心理準備,也忍不住皺了皺眉,吃相太難看了,一家派三十個武士,四家加一起一百多號人,滿山亂走,千奇峰還是他蘇唐的地盤麼?什麼秘密都保不住了:“多謝兩位前輩的好意,不過呢,我這個人一向喜歡清靜,現在蠻好的,人多就會讓我生煩了。”
“蘇先生,不要多心,我們只是擔心出現意外。”谷盛輝道:“千奇峰這麼大,只憑你那麼幾個人守不過來啊。”
“我既然敢買下千奇峰,就不怕有麻煩。”蘇唐淡淡說道。
“一星,你怎麼說?”谷盛輝的視線落在了丁一星身上,他有些控制不住心中的懊惱了,試圖強行逼迫丁一星表態。
“我在去年,得到了一顆非常罕見的水屬xìng的海珠。”丁一星笑了笑,慢條斯理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