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芊芊連連搖頭:“不認識不認識。”
寧新雨說:“那你問這麼詳細幹嘛?”
柳芊芊一下子回答不上來了,寧新雨如果不願意說的事,那她可沒有那麼好的口才讓這個學姐開口:“好吧,我就是好奇嘛,他這樣怎麼看著像是失憶了啊?”
寧新雨手一抖,一刀就切偏了。
柳芊芊看看她,她看看柳芊芊。
以寧新雨的專業自尊,她甚至說不出自己是手滑:“……”
柳芊芊說:“他失憶了?你撿到他了?”
“你怎麼這麼會想?”
“哎呀學姐,”柳芊芊順著話說,“也不看看我現在是幹嘛的,失憶的戲碼現在的編劇都不愛寫了!真的失憶了?”
寧新雨也看了一眼外面,小聲說:“你可別跟別人說啊。”
“杜霄算不算別人?”柳芊芊想了想,還是問了一句,她可以保密,但一般不願意對杜霄保密。
“他嘴巴嚴嗎?”
“嚴。”
“那就你倆知道就行了,”寧新雨說,“他是失憶了,無處可去,我這裡正好也缺人,就帶回來了。”
柳芊芊瞪大了眼睛:“學姐你可不要趁人之危?”
“胡說八道!”寧新雨說,“我這是做好人好事,你你不知道他當時的情況,在車站裡暈倒了,和流浪漢差不多,要不是我好心送他去醫院,他可能就直接死在車站了。”
想了想江斌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就算是柳芊芊也忍不住想感嘆一句,您還不如放著他讓他死了算了。
“那怎麼就叫夏冰了?”柳芊芊又問。
寧新雨說:“他一直昏迷,我又不知道他的名字,進醫院是需要登記的,我就隨便起了個名字,誰想到他醒了以後失憶了,我問了醫生,說是失憶上再失憶。”
“失憶上再失憶?”
“就是他本來腦補好像就受過傷,”寧新雨說,“我也沒太記住,是窒息還是怎麼回事,反正大腦就受過損傷,這次似乎脫水,營養不良,凍傷,加上暈倒的時候大概撞到了頭,就又一次失去了記憶,跟剛出生的小孩差不多,徹底沒有所有記憶了。”
媽呀,連編劇都不敢這麼寫吧?
果然比不過現實,還要講究邏輯合不合理,現實真的是什麼都能發生……
看得出來,這件事也壓在寧新雨心裡很久了,一直找不到什麼人傾訴,現在一旦開口,就說得停不下來了:“我一看,他這麼慘,沒名字沒記憶,還沒錢,無處可去,也不能把人扔醫院裡啊,所幸手腳齊全,失憶歸失憶,智商看著也沒什麼問題,醫生給測過,不是傻子,就順勢跟他說,他叫夏冰,是我店裡的實習生,因為車禍撞到頭失憶了。主要我是這麼想的,要是說我和他一點都不認識,突然要幫助他,不是太像施捨了嗎?我不喜歡那種感覺,乾脆就假裝我是好心店長算了,以後要是恢復了記憶,就該哪兒去上哪兒去吧。”
柳芊芊說:“還是學姐思慮周全。”
寧新雨說:“他現在住店的二樓,那邊本來就是員工休息室和倉庫,還有個空房間,整理出來給他住,工資也按照正式員工的發,我覺得我做的沒什麼問題。”
你能這麼問,心裡還是有些內疚的,柳芊芊笑了一下:“已經很好了,要是被乞丐集團抓去,搞不好就被打斷手腳要飯了。”
她還是對江斌起不了同情心,江辰受過的苦難壓在柳芊芊心上,她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