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斌說:“我家父親,年紀也不小了,不怎麼管得了他,我管呢,他又不聽。出去玩樂隊就玩吧,弄得那個臉算怎麼回事。”
賀總深感贊同:“說的是。”
“一般的男孩子,生在這種家庭,到這個年紀,怎麼也該進公司幫忙了,”江斌說,“他志不在此,我也不強迫他,想做樂隊,我也支援,做哥哥做到這個份上,賀總你說,我不算一個稱職的哥哥嗎?”
賀總對江家兄弟的事情瞭解的不多,主要是江辰這個人幾乎不怎麼在他的視線範圍內,但是這個時候,只要附和江斌就可以了:“那是肯定的,我自己也有兄弟,捫心自問,是做不到江少這樣的。”
江斌說:“這次去A國,是江氏的一個大動作,涉及到江氏未來百年的規劃,我要江辰也跟著去A國,結果呢,這個弟弟把自己的護照剪掉了。”
“剪、剪掉了?”
江斌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謊:“是啊,他當著我的面剪碎,說他沒有護照,根本就出不了,他的身份證在自己手裡,我就算有通天的手段,也沒法跨過他自己給他補辦護照,而沒有護照,他就出不了國。”
這當然是謊話,江斌根本不知道江辰的護照在不在,應該在的。
但江辰的問題不是護照,而是他壓根就不想去,江斌沒辦法,如果正常壓著他去或者逼他去,江斌真的有點怕半路會發生什麼。
江辰上次是從家裡的三樓直接跳了下去,之後江斌就把三樓的窗戶都釘上了。
深思熟慮之後,江斌覺得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把江辰直接偷渡到A國,以他失去意識的情況下。等到了A國,到了L城,就是江斌的場子了,給江辰弄個合法身份簡直太輕鬆了。
到時候江辰在A國除了他,無親無故,又語言不通,再怎麼控制弟弟,那還不是江斌一個人說得算。
這個過程裡,最難的就是把人運出國。
就算A國那邊有接應,本國這邊卻不行。
江斌思來想去,就想到了賀總。
這是偶然一次的商務聚會上江斌聽到的,正如賀總所擔心的,有些有錢的商人,想過用紙膠帶運一些非法的東西回國,只是賀家這種技術,其實也是受到一定程度監管的,尤其是最新技術的這一批,哪個公司買了,怎麼交易的,都是有記錄的,理論上只能夠封箱使用。
在賀總看來,他們只是想發明一種更結實,更耐用,也更好撕的紙膠帶,要又粘得穩,又好撕不破壞箱子,這才是研發的目的,能阻隔熱源,不被安檢機器檢查出來內容物,只是副產品而已。
賀總在外從來不說,他們的紙膠帶其實是能完全阻隔內容物的,這太危險了,他從來都是一套說辭,就是和對江斌說的一樣:只能阻隔熱源,還是會被查出來形狀。
賀總問:“這個忙,我倒是可以幫江少。”
反正只是運自己弟弟,弄出去或者弄不出去都是他們兄弟的事,又不是做蛇頭,風險小了很多,真的被發現,有江斌運作,也不是沒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機率。
他說:“只是要怎麼做呢?”
總不能把江辰渾身纏滿膠帶吧?
江斌說:“江氏手裡有幾條運輸線路,從本國到A國的,過些日子,我會在賀總這裡下單一批紙膠帶,總計要能裝滿兩個集裝箱。”
賀總說:“這倒是可以。”
江斌說:“紙膠帶全部都用一個尺寸的紙箱封裝,紙箱上要特製的,就要你們紙膠帶那個技術。”
賀總點點頭:“明白了。”
江斌的意思是,賀總這邊趕製一批紙箱,紙箱外層直接塗好紙膠帶的塗層,這樣這些箱子裡裝了什麼,其實是查不出來的。
想了想,賀總說:“但是這批箱子可能有些危險……”
江斌說:“不是這些,只是一個,我只要一個箱子,完全用這個方法制作,我會把江辰放到這個箱子裡,和其他的紙膠帶一起裝進集中箱,運到A國,只要能透過本國的出境檢驗就可以了。”
賀總瞭然。
本國的出境檢驗一般是抽查配合X光,像這樣兩大集裝箱的紙膠帶,基本都是抽查了,江氏和賀氏在本國的信譽都是極好的,一般不會被全部開封檢查。
就算真開出來了江辰,江斌也能解釋,那是他弟弟,調皮藏進去了云云,雖然聽著不怎麼靠譜,但畢竟正常人心裡都會想,堂堂江氏二少,身上也沒有案子,合法公民,不至於要靠偷渡離境吧。
可能最多交點罰款就過去了。
賀總在心裡評估了一下風險,覺得確實不高,而且只要幫了江斌這個忙,賀氏就能順利地找到靠山:“行,紙箱的事情,我單獨交代一下廠房。”
他想了想說:“這個紙膠帶的交易是有記錄的,這個不太好作假,不如先弄個訂單,趕製一批,然後交易作廢,作廢以後紙箱要全部銷燬,我可以用生產中的廢品替掉一個合格品,上面來查的時候,也對得上斤數,因為它這個報廢要按照斤數算,在檢查結束後再壓磚處理。”27KK
江斌說:“沒想到這麼嚴格……不是隻能阻隔熱源嗎?連生產交易都監控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