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引路男子終於帶著天一等人下了這五層,當天一路過充滿神石交易的那一層時,天一還是沒能忍住高價買了那麼兩塊,旁邊的蘇無月目瞪口呆,對於天一的出身更加的好奇。
兩人走出錦寅閣但卻不知去向何處,隨即蘇無月懇求天一隨他一同前往撫康城去解決一樁私事。
天一看著蘇無月頗為認真的表情卻滿是懷疑,在他看來蘇無月明顯是打著什麼小算盤,不過天一此時卻是無所事事,前往下一個古鎮倒也不必太過著急,隨著蘇無月前去了結一件私事也還算不錯。
兩人立馬動身,前往離他們不遠的撫康城。
一路上蘇無月嘰嘰喳喳說個沒完,上到天文,下到地理,一路上都在碎嘴,天一不禁有些煩躁。路上蘇無月還對天一的那條斷臂十分感興趣,天一隻好挑著重點將他右臂的來龍去脈全部告訴了蘇無月,蘇無月聽得一臉認真,情到深處不禁頻頻點頭,眼中還似有淚光閃爍,這也不禁讓天一暗自發問,自己的故事真的有那麼感人肺腑麼。
天一粗略的講了一遍,蘇無月卻是對天一一臉崇拜,按照蘇無月的話來說,天一便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不過天一卻再三強調,規矩就是規矩,誰都不能觸犯。
講道規矩之時,天一眼中卻滿是悽苦,蘇無月淡淡的望著天一的雙目,從中卻是感受到了一絲苦楚以及懷念,天一併沒有將仙羽宗被屠門之事告與蘇無月,只是簡單的說自己是因為觸犯宗規,而斷一臂,逐出宗門。
蘇無月不禁有些同病相憐之感,他不斷的在空中低喃,兩人的處境竟如此的相同,果然一切都是命數。
天一卻暗暗發笑,兩人聊著聊著便度過了這索然無味的路程,天一不禁有些恍惚起來,平日裡自己一人趕路時難免會有些寂寥,現如今卻是身邊有了這麼一個喜歡絮絮叨叨之人,確實讓他自己內心的空虛少了很多。
兩人看著面前高聳的城牆,停下了腳步。
城門上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讓天一不禁有些疑惑,蘇無月似乎看出了天一的困惑,便為他解釋一番。
原來撫康城為何會比血嵐城修建的氣派,還是因為撫康城城界周圍有許多的礦脈,這礦脈似乎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般,一批一批的黃金流入了撫康城城主的腰包中,而撫康城也就日益繁華氣派起來了。
“不對啊,按理來說,撫康城在血嵐城的管轄之下,撫康城只是一個小小的附屬城邦,怎麼可能比那血嵐城更加富饒。”天一隨即問道蘇無月。
“從前設立的那些府州縣制度早已經被現在的制度所取締,並非只有主城邦才能稱得上為‘城’,只要人口數量到達一定程度,便也可稱為‘城’,兩者並沒有什麼矛盾,而且撫康城每年向血嵐城交納的稅收也是一筆可觀的數字,所以沒必要如此敏感。”蘇無月講的頭頭是道,天一望著蘇無月,與之前那放蕩不羈的形象大相徑庭,不禁有些疑惑開來。
“別想那麼多,今天回鄉只是來取一件東西。”
“東西?”天一皺眉,兩人向城門走去。
“沒錯,一把刀而已,這把刀也有些時日了。”蘇無月臉上突然的陰冷起來,天一不禁有了一絲擔憂。
兩人輕鬆的便躲過了那城門守衛的搜查,以兩人的手段,根本不需要從城門進入,不知為何,蘇無月卻是致意要從城門進入,這更讓天一增加了一絲疑惑。
問他為何,蘇無月也閉口不言。
蘇無月帶著天一徑直向撫康宮走去,一路上天一目光所及,皆都是揹著籮筐的一個個壯年男子,這些人大都都十分匆忙,或低頭快步,或加急奔跑,總之都是為了生活。
在一處小攤前,天一卻停下了腳步,原來是天一看到了那小攤上的一枚戒指,這枚戒指竟然出奇的與那面紗男子手指上的戒指相似,也是整體通紅上鑲嵌著一顆殷紅的寶石。
蘇無月見天一駐足觀望,不禁有些好奇,隨著天一目光,他也看到了那枚戒指,那枚整體妖豔的戒指,他見天一竟然有些發呆,就用手肘懟了懟天一。
“這裡可不是萬卞鎮,那等好事不可能再落在你我頭上。”說著蘇無月便拖著天一離去。
路上天一卻看到一官兵模樣的人在一個小攤前對一商販拳打腳踢,天一欲要上前勸阻,卻被蘇無月一把拉下,天一不解的望向了蘇無月,蘇無月卻是淡淡搖了搖頭。
天一甚為不解,兩人在路過一家酒館時,裡面仍然有那蠻橫無理的官兵在肆意的對那些百姓拳打腳踢,天一見狀卻是有些慍怒,但蘇無月卻依然如同前面一樣,拉著天一便跑。
天一不解道:“為何不去幫那些普通百姓,剛剛難道你沒看到嗎?我們明明有能力啊……”
“你沒有在這個城市生活過,有些事情你不懂,有些事,我們沒必要去管,這樣對那些普通百姓才是一種幫助。”蘇無月嘆了口氣淡淡說道,眼中滿是悲愁。
“這是什麼說法?難道放任不管就是正確的選擇麼?那些百姓的愁苦向誰訴說,他們的生活理應如此悲慘麼?”天一不禁提高了聲調,引來了陣陣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