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國範在胡亂猜測,端木序則緩緩收回在外的靈氣。靈氣由內滋生,靈氣之多寡,可是下境修士爭鬥的根本。尋常情況,修行之人斷然不會無端消耗這些靈氣。
在這正堂之上,要見的見到了,該說的已說了,該幫的也幫了。各人都算是有所收穫,除了被問懵了的劉國範。
也許如果不是李牧的再次出現,潘子嶽就可以先回府再做接下來的籌劃。
李牧在鎮撫司衙門內確認了那封家信出自潘知妍之手後,便決定到順天府衙來,從這位潘家千金身上看看能不能開啟缺口。
潘家果然有人來了,那國子監的監生後面的人呢?怎麼還沒有動靜?李牧一邊想著,一邊就走進了順天府衙的正堂。
牽扯到皇室的要案,劉國範自然是希望早點有人接手,所以看到李牧再次回來,心想這樣往返奔波,這鎮撫司應該有所斬獲,那樣對皇上也好有所交待。
果然,李牧一進入正堂,目光就落在了潘知妍的身上,直接開口問道,“潘侄女,對於遇刺案,我想再聽你講一講當時的情形。”
李牧的神情是放鬆的,但在潘知妍的眼裡卻是寒冷的。這鎮撫司指揮使再次來問自己,想必那封信上所寫的字句早已看清楚了,甚至也確認了那是自己寫的。
在大憲人的心中,鎮撫司好像無所不能,特別是在查案方面。
潘知妍看了一眼身旁的二哥,有些猶豫,是否要把自己碰到的情形都一一交待。潘子嶽看到小妹投過來的目光,稍作盤算之後,微微的點了一下頭。
端木序在一旁看著,這鎮撫司指揮使一進正堂之後,目光就鎖定在潘知妍身上,真像一匹等待獵殺的狼。他想著,如果被這樣一匹狼盯上,自己又該如何應對。
潘知妍的應對很直接,“李叔叔,昨日我被嚇壞了,剛剛才想起來,自從我我去鳳來閣之前,碰到了一個代寫家信的貨攤。有個人纏著我給她謄了一封家信,中間還把手上沾了些墨跡,就去了鳳來閣,在那裡還碰到了劉大人。”
說到這裡時,潘知妍還看了看不遠處的劉國範。
順天府尹心想,你交待事情,提我做什麼。
李牧不置可否,潘知妍繼續說道,“從鳳來閣出來,我就去了異寶齋。在異寶齋出來的時候,十三皇子已經被刺了。”
李牧還是不置可否,劉國範卻聽得越來越心驚,這潘家難道還真和遇刺案有關?他自然想起那兇犯身上的信件,更知道遇刺正是在異寶齋前。
但是,他忍住沒有發問。此時雖然是搶功的機會,但也極有可能會萬劫不復。如果最終皇上認定潘家並未參與,那麼自己將面臨潘家的滔天怒火。
明哲保身,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劉國範在心中嘀咕著。
潘知妍抬頭看了看李牧,見到對方依然一副在等待的神情,琢磨了一下,繼續說道,“自從發現了十三皇子遇刺之後,不知怎麼的,我就有些慌了。因為我看到那個倒在地上的兇犯,好像就是纏著我謄寫信的人。”
劉國範心想,當初在路上陰差陽錯留下這二人,還真是蒙對了。
李牧終於開口說道,“然後你就在後面跟著馬車,想著把信偷回去。”
潘知妍低下了頭,輕聲回道,“是的。李叔叔。因為我害怕到時候根本說不清楚。”就像一個做錯事情的晚輩,向家裡長輩認錯一樣。
劉國範還真是大開眼界,涉及到皇子遇刺的通天大案,疑兇竟然像在家中給長輩認錯。要是旁人,早就被酷刑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