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序的疑問,也引起了端木落葭的疑問,當日范家對太子和皇上的態度,或許是分離當前朝廷的一個棋子。
當端木落葭的目光落在了範麓身上時,範麓便忙著要解釋起來。“公主殿下明鑑,我范家向來對皇上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範大人對朝廷自然是忠心一片,這一點毋庸置疑。白監生也只是問一下,畢竟當時憲京有些兵荒馬亂,未曾想到去護衛範大人等。如果有下次,定要加派人手護衛朝廷的重臣。”端木落葭說道。
這一句一出,旁邊的眾人都是一愣。要護衛朝廷重臣之意,他們都明白。唯一不明白的是,怎麼公主還提到如果有下次,可能是口誤吧。
範麓也不知如何應答,只能說道,“多謝公主關心。”
這一番不太愉快的問答,並未妨礙隨後範麓對奉先渡的察看。
他看了水的流向,再看了看對岸的山峰,然後還聽了端木序講了水底的一些情況,不斷地嘀咕著,好像在回憶起曾看過的古籍或雜書。
最終,範麓的結論很簡單,這橫河水確實發生了偏移。在這奉先渡,往北偏移了近二十丈。
但這又有什麼用呢?
對於要找到那些沉銀又有何用?
這些年來,要打著沉銀主意的人前仆後繼,層出不窮。不僅僅是朝廷在想著這事,連各色人等都幻想著,或偷偷地付諸行動。
甚至還流傳出幾句話,“石龍對石虎,金銀萬萬五,誰人識得破,買到揚州府。”
但何為石龍,何為石虎,沒人能做出解釋。更重要的是,沒有人知道這些話出自何人之口,又有幾分可信度。
籠罩在這沉銀身上的迷霧一層又一層,有人為的,也有時間流逝造成的,當然這橫河水的變遷無疑還是最為棘手的。
破解沉銀迷案陷入僵局,不過卻未讓端木序他們失望和放棄,畢竟還有更為重要的地方去看看。
在奉先渡沒有收穫,這些人順流往下。
他們來到的第二個地方叫做儋州鎮。據說這便是當年大修士間動手打塌了橫河邊的山峰,倒在了水中央而成的。
這儋州鎮也很是奇怪,就是這橫河中的一個大大的江洲,卻沒有搭建任何橋樑,往來兩岸都是靠舟船渡河。
而這儋州鎮上,住著不過百來戶人家,但小雖小,卻五臟俱全。
街道,小商鋪,還有小學堂,當然這裡的人絕大部分都是靠打漁為生,與外界的往來並不算太多。
當端木序等人渡船而來後,這鎮上的人都紛紛出來,對這些陌生人還頗為好奇。
因為有端木落葭的吩咐,並未讓告知這些人自己的身份。所以這儋州鎮的人只是覺得好像來了些有身份的人,但具體他們就不清楚了。
不過這儋州鎮的鄉紳也算是精明的人物,趕緊地上來詢問能否有什麼可以效勞,雖然不知道這些人的底細,但還是熱情地安排了上好的住所。
端木序他們住下了之後,就在這儋州鎮上閒逛起來。
不過,很快就有人問他們是不是來尋當年沉入橫河的金銀的。
一打聽之下,每隔幾年,反正就是隔三差五的,總有些人慕名而來,跑到這儋州鎮,琢磨著要找到些當年沉銀的線索,想好好的發一筆大財。
端木序他們這些新面孔,自然就屬於這些人之列。而每每這些人來到這裡後,會住上些日子,出手也很大方,實在是找不到任何線索後才悻悻而去。
所以,儋州鎮對於出現在鎮上的新面孔都格外熱情。畢竟這些人總是能帶來些銀兩,偶爾也會和他們說說大憲其它地方的風土人情。
這儋州鎮上人的反應,讓端木序他們覺得是在重複前人走過的路,而且是無用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