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押注的嘈雜聲漸漸遠去,端木序跟著簡小弱走到了後院,來到了一間精舍。在下人備好茗茶退去後,屋內就只剩下了端木序和簡小弱。
簡小弱率先開口,“想不到白公子還有如此雅興,到我九闋賭坊來小試身手。”
端木序回道,“玩玩而已。我倒是沒有想到,在懷朔一別,竟然還有機會再見到二掌櫃。”
“是啊。我也沒有想到。”簡小弱回道,想著自從離開懷朔後,來到這憲京城,按照夫人的意思,她和姐姐一直都藏在暗處,實在是悶得慌,在和簡小宛磨了好久,才允許她到這賭坊來,幫忙看一下。
不曾想,簡小弱剛來沒幾天,竟然會碰到這白序來賭坊,而且修為很高深的樣子,她覺得比自己強多了。
她不知道這白序的來意,只得請了進來,同時派人去通知大姐。
進了這精舍內,端木序也在琢磨,如今這賭坊在簡家姐妹的名下,那麼便是金帳這邊的勢力,那會不會和魚龍幫有關倒還真說不準了。不過,試一試也無妨。
端木序問道,“其實,我來這賭坊,是想見一見這賭坊真正的主人。”
“白公子的意思是,我做不了主?”簡小弱一番委屈的樣子。
“可能在那賭桌上的事情,你做得了主,但如果涉及到了石家,恐怕你就做不了主了。”端木序想著之前簡小宛的出現,還有那個玉菡,背後可能有什麼緣由他不清楚,但很明顯他們和石家必定不是一起的。
“我們只想獨善其身就好了,不想摻和更多。”簡小弱應道,不想談更多的事情,畢竟她不知道到底該不該說,說些什麼,最重要的是,此時她沒有一絲把握能留住這個白序。到時候讓此人走掉,那麼此處可能就暴露了。
“金帳人在大憲只想獨善其身,這話讓誰能相信?”反正端木序是不相信的。
“總有些金帳人在大憲謀生的。”簡小弱回道。
“如果讓人知道,這賭坊是金帳人開的,你說朝廷會如何做,那石家會如何做?”端木序說道。
簡小弱的臉色一下子冷如冰霜,沒有掩飾心中的殺意,雖然她知道自己可能不是這人的對手,但無論如何她都不可能就讓此人就這樣出去。“你想怎麼樣?”
“我不想怎麼樣?我想見見這賭坊真正的主人。”端木序說道。
“這賭坊就是我姐妹開的。”簡小弱是絕對不會把夫人說出來的。
“就是為了繼續給金帳打探情報?”端木序問道。
“不管你信不信,自從上次的事情後,我們便沒有和金帳那邊有任何聯絡。”簡小弱說道。
“恐怕是金帳那邊怪罪下來,你們不敢回去了吧。”端木序在琢磨著這些人留在憲京的緣由。如果不再為憲京打探情報,為什麼不選個偏僻的地方躲一躲,反而跑到這憲京來。
“也許吧。”簡小弱並未否認。
以端木序的身份,對於金帳,他倒沒有太大的怨恨,對於大憲,他也沒有什麼歸屬感。所以,即便知道這九闋賭坊是這簡家姐妹所開,他也沒有心思要告知誰的意思。不過他要藉此去見那魚龍幫主的打算就要泡湯了。
既然此行沒有達到目的,他便想著要麼再試試其它的。
當端木序正想著如何抽身離開時,一陣腳步聲便從屋外傳來。
也並沒有敲門的意思,直接便推門進來。
簡小弱看到了簡小宛進來,原本稍微恐慌的心才終於放下,而端木序看到了簡小宛,也是微微點頭。
簡小宛走了進來,“之前還多謝白公子出手相助。”
端木序笑了笑,“舉手之勞罷了。”
“如今這憲京城內,石家的威勢如日中天。一旦得罪,必定後患無窮,白公子這哪裡是舉手之勞。對於我等都是大恩。”簡小宛繼續說道,好像真要把這份恩情記在心裡一樣。
端木序擺了擺手,他也不想和這金帳的牽扯太深。
“不過,今日白公子到我這小小的賭坊,到底所為何事?”簡小宛話鋒一轉。
之前,端木序回答是要看賭坊的真正主人,不過此時看到了簡小宛,他想著乾脆直接一些,“我原以為這憲京城的賭坊背後,都是魚龍幫在照應。因為有些事情,想和魚龍幫主談一談。”
“哦,原來白公子是想敲一敲我們九闋賭坊,然後震出魚龍幫主。那白公子所為何事呢?”簡小宛問道。
“此是私事,倒還真不方便講。”這些人終究是金帳人,如何能細談自己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