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靈氣不純,那就剝離提純好了。
皇甫重以秘法再將端木序靈海逸散而出的靈氣彙整合一縷,接著從衣袋中掏出個小巧的銅爐,手掌往下一拍,一縷青色火焰陡然竄出。
青色火焰以一劃二,再二變四,眨眼間便分成細不可見的火焰之線。青色火焰好像消散於無形,卻傳來灼燒的聲音。
趙落葭再次催動兩心訣,而漱芳齋內的其他幾人則耐心等著。
皇甫重目光陡然一亮,而一旁急切等待的眾人紛紛露出了笑容。趙落葭將兩心訣收尾之後,臉上的笑容更盛。
老桂子趕緊伏跪在地,“恭賀皇上,恭賀皇子。”聲音哽咽。
皇甫重和李牧自然也紛紛道賀。
趙天印則緩步走到了軟塌前,仔細端詳這個失散多年的孩子,臉上原本欣喜的笑容旋即變成了冷若冰霜。
原本屬於自己的天倫之樂,卻被活生生剝奪了這麼多年,更讓他憤怒的是,不僅僅是眼前躺在軟塌上生死難斷的白序,更是對方不知給這個孩子灌輸了何等陰毒的想法。在這孩子眼裡,自己必定是十惡不赦的仇人吧。
趙天印的神情轉變,一旁的幾人自然馬上就感受到了。
“李牧,那法隱雖不在覺臺寺,但絕不會離開憲京城,你鎮撫司須全力緝拿。”別人費了這麼多的心思,便是等的這個時候,看自己的心痛和無助,自然不會就這麼輕易的離開。
“微臣遵旨。”李牧也在心中盤算,那法隱還真有可能還藏在這憲京城中。
趙天印又回頭望向皇甫重,“國師,小序之事就拜託你了。”他的稱呼不經意間變成了“小序”。他當時也想過好多個名字,但終究未曾叫出個口,既然這麼多年就叫白序,那就叫白序好了。不知怎麼的,他也覺得這個名字也還順耳。
皇甫重鄭重回道,“聖上放心,臣必定竭盡所能,不過皇子性命或許可保,修行恐怕便斷了此路。”
沒有了修為,也許即使心中還對自己有怨念,終究是沒有威脅的,而且親情終究會化解這麼多年的隔膜和誤解。但,趙天印不想讓別人的奸計得逞,他要一個孝順又能幹的兒子。
“就沒有一絲挽回的餘地了嗎?”趙天印不甘心。
“臣當竭盡所能。當務之急,便是穩住皇子的靈海,封閉靈氣逸散,此後再設法解決靈氣相沖的問題。”雖然趙天印沒有說是修為,但皇甫重自然明白。
“一切就拜託國師了。”
……
自以為算無遺策,在那落雲峽內,那兩人插翅難飛,但在如雨的箭矢中,卻讓人生生騰空而走,石繼威的臉色自然不好看。
茶盞直接被砸得粉碎。
石繼禮和石繼崇在一旁也沉默著。
石方落入姓高的手裡,多半都會招供的,之前姓高的前往皇宮,想必就是要和永和宮中的人碰頭,好獻上一份厚禮。
壞訊息總是會接踵而來。
有下人來報,原本已看守好的大岱川掌櫃高廷恩,卻被一夥不知身份的人給劫走了。
剛剛給石繼威換上的茶盞,再次摔碎在地上。
他冒著極大的風險,在落雲峽中一舉對付終南山和淨嚴寺的人,就是想斬斷任何對石家不利的苗頭。
不明身份的人,到底是誰呢?
石家三兄弟在盤算著。
姓高的從落雲峽中逃走,在憲京城中一番遭遇戰之後,便沒了訊息。看其所受的傷勢,斷難再帶人前去營救高廷恩,更何況關押高廷恩的地方也不是一時半會就可以打聽到的。
對憲京城熟悉的,非魚龍幫莫屬。之前那姓高的曾找回了魚龍幫的蘇堂主,想必和諸葛通有過什麼交易。
石繼威想著那諸葛通向來是精明之人,怎麼會牽扯進這些皇家的糾葛中。不管怎樣,看來得去魚龍幫走一趟。
但要去魚龍幫之前,石繼威做了一個讓另外兩兄弟震驚的事情,派人進宮告知皇后,盯牢永和宮,特別是那姓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