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的皇宮,廊腰縵回,簷牙高啄。
天底下的人,男的想進去,女的也想進去。
有些人註定就是要住進皇宮的。
有些地方卻不讓人接近的,樂壽堂就是這樣的地方。
不過,此時趙天印卻來到了此處,沒有任何隨從,甚至連老桂子都沒有帶上。
樂壽堂,相較其它氣勢恢宏的宮殿,那是相去甚遠。一個小院,幾間平房而已。
在屏退那唯一的宮女之後,屋裡就只剩下趙天印和另一人。
時光總是無情的,但卻對某些人可能會好一些。
楚白葦便是這樣得到眷顧之人。
也許不如二八年華之時,那樣耀眼璀璨。但在這樂壽堂的靜謐歲月中沉澱之後,卻更是醇厚動人。
不過,趙天印不是來欣賞這歲月饋贈的餘韻的。
“你還好?”
“還好。”這十多年的歲月,再浮躁的心,再痛苦的心,都慢慢沖淡如水了。只是妹妹雪喬死訊傳來的時候,楚白葦在床榻上躺了三天,滴水未進。
“今日我去辟雍大殿講學了。”
“哦?”有些意外,當年的鎮撫司指揮使,也會去講學。
“落葭目前在國子監。”
“哦。落葭承靈之事,還未曾謝過你。”楚白葦微微屈身,算是致謝了。
“他也是我的女兒。”趙天印微微動氣。
楚白葦並未反駁。
“今日我在辟雍講學之後,出了個上聯。”
“哦。”
“就是那句,煙鎖池塘柳。”趙天印看著眼前之人,有些恍惚,多年前和多年後的人影重疊,毫無二致,也是那般好。
“那是聖上的才情。”不知真是想起了當時的美好,還是終究要應對眼前這大憲之主,楚白葦的回答不似剛才那般清淡。
不過,趙天印終究還是不滿意的。
“我記得你當時對出了下聯,桃燃錦江堤。”
楚白葦微微點頭,並未回話。錦江之上,有太多的故事,不宜提,不宜講。
“今日在國子監中,有人對出了這個下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