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如何猜測,接下來的一句話就讓他們知道了原因。
“聽說你修的是凌虛境?”
凌虛境飄飄欲仙,很多女子夢寐以求,特別是美貌的女子。
當年上清教天才弟子呂少筠,一心求道,又悟性驚人。在挑選修行法門之時,手捧著《逍遙遊真解》不放,冥坐了整整七天七夜,卻終無所得,不得已,後改為《洞玄真經》,才堪悟步入明微境。
縱然呂少筠在明微境悟性超群,修行也是一日千里,但當她聽聞絮白公主步入凌虛境之後,那一絲隱藏內心許久的不甘心再難壓抑。正好在外遊歷的她,便來到了這國子監。
當呂少筠問起的時候,端木序能感覺此人身上那麼一絲嫉妒的意味,在其身旁有著淡淡的靈氣波動,心中不免有些擔心起來。
而一旁的獨孤橫自然沒有這個擔心,打岔道,“呂師妹還真是稀客,來到憲京,竟然不去淨嚴寺找我。”
“和你有什麼好聊的,無非又是打架。仗著你皮糙肉厚,怕我奈何不了你?今天要不要試試?”呂少筠的語氣有些煩亂,來這國子監,本來就是為了和趙落葭碰面,不想和律宗的人再有糾纏。
“打架我自然是喜歡的,不過上次師父嚴令,不得對師妹再動手,不然桃前輩可不樂意了。”想著有次和這呂師妹打出了真火,下手重了些,回到寺內後師父鐵青的臉,獨孤橫可不想再來一次。
想起自己師父和那個雲清大師,呂少筠也是頭疼,也不想再和這律宗的莽夫再糾纏,反正之前又不是沒有打過。
獨孤橫的打岔,並未擾亂呂少筠的注意,她依然等著趙落葭的回答。
趙落葭面對一個從未謀面的女子,突兀地問起自己的修行,還隱隱感覺到其中一絲敵意,依照她原本的性子,也許早開始問罪了。對公主殿下大不敬,也是罪。不過,此時的她不知為何,淡淡地回了一個字,“是”。
呂少筠頹然一笑,自己盡心所求終不可得,而他人卻好似自然而成,喃喃道,“古有鯤鵬,背若岱山,翼如垂雲,扶搖而上,絕雲氣,負青天,逍遙遊於寰宇。到底何解?”
她自然會解,但那是字詞的解釋。
趙落葭的回答依然很簡單,“修行的事,如何解釋?”
呂少筠有些怒意,“你說得對,修行的事,不用解釋,打過就知道了。”
獨孤橫在一旁稍微咳了兩聲,“呂師妹,這裡是國子監。而且絮白公主才入下境不久。”他的意思很明白。這可是朝廷的地盤,不是上清教玉清觀,而且以大欺小更不是什麼又臉面的事情。
前些日子無端牽扯進趙世成遇刺案,趙落葭本就憋了一肚子無名火,此番又無端地被人找上門來挑釁,她哪裡還會忍?“要打嗎?”,說著正要往前一步。
不過有一道身影比她還快。
“打架如此粗魯的事情,還是讓我來吧。”端木序鬼使神差地走了出來。
呂少筠怒意更盛,原本要領教一下凌虛境,不曾想冒出個面生的傢伙。“你是誰?我憑什麼和你打?”
“你又是誰?她又憑什麼和你打?”端木序從來沒有感覺到自己還如此能言。
呂少筠頓時語塞,但這並不妨礙她出手。
當一隻芊芊細手和一隻略顯粗壯的手相撞,拳風震盪之時,旁邊的幾人才反應過來,急忙避開。
他們避得再快,不及場中兩人的拳風快。
一拳快過一拳。
看不見芊芊細手,也看不見粗壯的手,全都化作了殘影。
別人看不出什麼,獨孤橫倒是看得津津有味,雖然不如自己親自上場過癮,過過眼癮也行。這呂師妹的修為更深,看來下境後期也很是穩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