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四周的懷朔兵,端木序一開始還不明白髮生何事,待見到從甕城門慢慢騎馬出來的曹德成,便大致明白了。
曹德成大手一揮,喊道,“將這個金帳奸細給我拿下。”
“曹隊率,可不要平白無故地誣衊人。金帳奸細的罪名我可擔待不起。”端木序並無任何慌亂。他想看看這出把戲後面到底是誰。即使後面談不攏,他自信也能從這裡逃出去。
“姓白的,我可不是誣衊你。這可是曹軍侯的命令。”曹德成心想這次終於可以報當日斷臂之仇。
那些懷朔兵聽到是曹軍侯的命令,將端木序圍得更緊,生怕這小子突然興起,衝出重圍,那麼自己可要擔責了。
“我要面見石校尉。金帳奸細的事情可不是隨口可以誣衊的。”端木序未下馬,手也按在了心慕劍上。
“好,帶他進來。到時候讓你心服口服。”曹德成心中冷笑,這小子還自以為還是石校尉身邊的紅人。
端木序在眾人的前後包圍之下,進入了甕城,來到了熟悉的校場。
校場之上,站著各營的懷朔兵,端木序看到了幾個熟人,魏隊率和馬牛兒他們,當然還有在城樓之上的石校尉。
當角樓上的哨兵報告白序正騎馬回城時,石繼威還在盤算著如何應對接下來朝廷的責問。自從發現自己犯了大錯之後,他更是處心積慮要為石家開脫,即使自己不能保全,也要保住石家的基業。
石繼威率兵北上,誓要找到金帳兵蹤跡不罷休之時,卻收到了一封來自懷荒軍鎮的緊急求助軍報。在懷荒境內,發現了金帳大軍的蹤跡,段校尉嚴陣以待,便派出斥候趕緊前來報信。
這份軍報讓石繼威大吃一驚。
金帳大軍怎麼可能又南下去攻懷荒軍鎮呢?還是南下攻打檀州?金帳大軍不是北上了嗎?
金帳大軍北上的訊息是潘子翰推測出來的,這人如今卻不見蹤跡。如果金帳兵原本要攻打併州,見到大憲派人強援幷州之後,再轉道南下,經過懷荒也有可能。
石繼威在盤算是北上還是南下。
北上和南下都有理由,但南下卻更為穩妥,既可以再次照應幷州的防守,與懷荒相比,如果追擊金帳兵有功,懷朔的功勞勢必更大,到時候失守之罪或許可以抵消。
主意拿定之後,石繼威又下令懷朔軍掉頭南下。在大軍經過懷朔時,一個訊息讓石繼威陡然而驚。前來送信的懷荒軍鎮的斥候有問題,本來隨懷朔軍一起南下,但卻不見了蹤影,更離奇的是王錄事再去找那份緊急軍報時,收錄好的軍報也不見了。
人離奇的消失,甚至送來的軍報也隨之消失。
石繼威趕緊下令停止南下,回到了懷朔關城。他目前不知道是北上,還是南下。但從憲京的飛鴿來信卻讓他墮入了冰窟一般,金帳兵在博望峰全軍覆沒,北庭軍和武川軍立得大功。懷朔軍想戴罪立功的機會都沒有了,剩下的只有被追責。聖上震怒,下旨嚴審懷朔軍一干將領。
在石繼威左右為難之際,角樓上的哨兵來報,白隊率正騎馬回城。這次潘子翰和白序竟然逃過了聖上的追責,反而是立了大功。如果能夠扭轉這樣的結論,那麼懷朔失守的緣由可以再添上一個,懷朔軍中有內奸。
石繼威知道此次很難逃脫責罰,但也不能就此讓潘家從中得利,拖也要拖潘家下水。不是為了自己,這是為了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