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恆幽藍眼眸深處光芒微閃，一板一眼地說：“阿若小姐，我就是我，我是凌恆。”
凌若便笑著打趣：“你這個說法可太雞賊，直接繞過了我的問題。我是問，你明明不具備那樣的系統那樣的能力，為什麼能夠做那樣的事呢？我在想，是不是給你的硬體不斷升級，你的能力還會挖掘出更多，甚至最後——成為超越某種狀態的存在？比如說，神？”
她也就隨意一說。
可腦子裡靈光一閃，便嚴肅起來，著重地打量著凌恆。
“阿若小姐，你的想法很瘋狂。”凌恆排布的面板有絲絲的紊亂，但很快恢復正常，快得讓人察覺不到，也不知是不是他在心虛。
凌若忽然雙手按住他的臉。
那些光能面板就突突突，全部熄滅了。
凌恆看著凌若，似乎有些無奈。
“阿若小姐。”他加重了聲音，眼眸深處，藍火跳動。
“哎呀，你生氣了？話說我這樣，你有感覺嗎？照理說，你現在只是一團，呃呃呃，光能成形，我的手指，可以穿過你的——”
凌恆便深深地看著她。
他也想觸碰她，哪怕是冷的硬的鋼鐵，也會因她手指的觸碰，而變得灼熱。
凌若接觸到凌恆的眼神，挪開了手指：“啊，抱歉凌恆，你沒有軀體也是因為我，我發誓，我一定會給你塑造最完美的軀體。”
上一世她沒能為他做的，這一世一定要為他做到！
索菲亞的火，施卡洛的手，神級的合金……
凌恆對她來說，是特別的存在，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在她最困難時候，在她最榮耀的時候，在她悲傷失落的時候，在她快樂愉悅的時候……在她死之前！
她的記憶裡，皆有他的蹤影。
她從不將他當作一個機器人看，在她心裡，他是重要的、親密的、可依靠的“親人”。
“阿若小姐，我這樣就很好。”凌恆再度開啟面板，開始工作。
“好吧。”凌若攤開手，兩人都避免去說這些，顯得見外，“凌恆，那我問你，你想不想，呃呃呃，以後找個女機器人結婚？”
“阿若小姐！”凌恆加重了聲音，那些工作起來的畫面再度消失，他要什麼女機器人，他什麼也不要，只要——
能夠守在她身邊，看著她，見她喜，見她樂!
“好啦好啦，我開玩笑的啦，別生氣，別生氣，我以後不說這個行了吧。”凌若有點撒嬌，她沒意識到，“話說凌恆你真的和其他的機器人不一樣，有時候我甚至忘記你是個機器人。”
凌恆會生氣，看，這就是他和其他機器人不一樣的地方，他還會繞過她的對話，甚至，他還會說謊。
上一世，他就對她說了個謊，死在她前頭。
或許機器人沒有死亡一說，她是親眼見到，他毀滅得乾乾淨淨，一點不留的……那時她才後知後覺，凌恆和尋常的機器人不一樣，不一樣。
凌恆站在那裡，因凌若的這句話，投影的看著凝實的身體有紋路波動。
我是機器人，我是凌恆。
永遠是你的凌恆。
自從你為我取名的那一刻。
一切已經註定。
或許要一個機器人相信命運有點可笑。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