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宋梔比喬以棠醒得還早。
昨晚的事她說一點都不記得了,只記得她進成林的酒吧點了一桌子酒。
見她無事,喬以棠才放了心。
在宋梔再三保證說以後不會一個人去喝酒後,喬以棠才離開。
她直奔商場為謝承硯挑禮物,轉了大半天選好一塊腕錶。
隨後她回家吃過午飯,午後去花店買了兩束花,一個人去了墓園。
今天是她爸媽的忌日,喬以棠每年的這天都會來看望他們。
冬日的墓園裡很是蕭條,入目皆是灰濛濛一片。
上次喬以棠來的時候還是夏天,那時候到處的草木都是綠的,顯得生機勃勃。
喬以棠裹著羊絨大衣靜靜地走在小路上,心情並沒有太大起伏。
她小時候每次來都會哭得停不下來,但如今她已經很久很久沒在父母面前哭過。
喬以棠走到墓碑前拿出手帕擦幹淨上面的照片,將兩束花放在腳下,安靜地在這裡站了很久。
然後她離開墓園,開車去了謝家老宅。
她一到呂玲月就熱情地迎了上來:“以棠啊,快進來,外面冷。”
呂玲月算是喬以棠名義上的婆婆,即便知道她和謝承硯關系不好,喬以棠也不想把關系鬧得很僵。
再說人家對她態度特別好,根本沒有豪門婆婆為難兒媳婦兒那一套,喬以棠也慢慢放下戒心。
呂玲月還說特意打掃了謝承硯的房間,讓他們小兩口晚上在老宅住。
喬以棠不好拒絕,就一直打著哈哈應付。
傭人們將客廳簡單佈置了一番,營造出過生日的氣氛。
到傍晚,一切準備得差不多後,喬以棠給謝承硯發訊息,說她在老宅,叫他晚上回來吃飯。
她剛發完訊息還沒一分鐘,謝承硯就打來電話。
“你說你在哪裡?”
謝承硯的嗓音格外沉,隔著手機喬以棠都能聽到他凝重的呼吸聲。
謝承硯的語氣明顯不對,喬以棠本想等他到了以後才告訴他是生日驚喜。
但現在不好繼續瞞,她坦誠道:“是你媽叫我回來的,今天是你生日,我們想著給你個驚喜……”
“生日。”
謝承硯一字一頓,很慢地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嗓音比先前更冷。
喬以棠甚至能想象到電話那頭他沉鬱晦澀的表情。
他這般抵觸過生日嗎?
喬以棠以為他和自已一樣,只是不喜歡過生日,如果有人記得他的生日,謝承硯應該也會高興。
但好像不是這麼回事。
喬以棠莫名心慌,她問:“怎麼了?”
手機那頭的謝承硯遲遲沒有動靜,讓喬以棠覺得電話好像已經被結束通話。
許久的沉默過後,聽筒裡傳來一聲很沉的呼吸聲,隨即是謝承硯無比陰沉的嗓音:“我馬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