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點點頭,陷入了沉思,她想以後她的心理出了問題,又多了個可以求助的人。
這些年,都是她獨自努力的調整狀態。
好像遇上了再糟糕的事情都能扛過去。
她想人都會有一個極限,精神崩潰都在瞬間。
江稚以前覺得自己的心理出現問題的時候,曾經想過去看醫生,不過打聽了醫生的收費之後,斷絕了這個念頭。
每小時六百元,對那時還是高中生的江稚而言,就是天價。
她付不起,也捨不得花這個錢。
沈律言很少見她和什麼人親近,除了於安安,也沒見她身邊有第二個朋友,“你很喜歡善善?”
“嗯,善善很可愛。”
可愛嗎?沈律言沒看出來。
他覺得江稚比她可愛多了。
沈律言以前對沈寂然把善善當成眼珠子來看守著的狀態,表示過嘲弄。
現在竟然有幾分理解。
他也不喜歡江稚把更多的時間浪費在其他人身上,把更多的目光放在別人身上。
這種被忽略的感覺,十分不好受。
沈律言想了想,“她現在懷著孩子,沒幾個月就要生了,你沒事少找她。”
江稚低頭,好一會兒都沉默不語。
沈律言這是不想讓她靠近他的家人。
她心裡有點空,他往往總能輕而易舉說些像下刀子一樣叫人痛苦的話。
江稚調整好不太暢通的呼吸:“沈先生,我有分寸的。”
沈律言本意並不是要傷她,可她的面色白得讓他覺得心慌,好像這一年多的時間裡,她的身體越來越不好,連醫生都叮囑他,讓他好好養著她。
他嚥了咽喉,嗓子像吞嚥了刀子:“我去給你倒杯水。”
江稚抿了下櫻粉色的唇瓣,“好的,謝謝。”
江稚在內場看見了不少先前在工作上有過接觸的人,不過都是點頭之交。
唯一算得上熟悉的可能只剩下宋雲瀾了。
她應該是跟著她的新男友一同過來的。
宋雲瀾比以前看上去更像陶瓷娃娃,唇紅齒白,眼波流轉,有點傻氣又有點嬌氣,她也看見了江稚,原本已經經過她身邊,又繞了回來,以為她旁邊的位置沒有人坐,就暫時坐在了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