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玠:可以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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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宏宇從棋牌室前方走過,也走過了彩票店,走過了任何可能參與到賭博的地方。
他去銀行辦理了銀行卡,開通了網銀功能。
從銀行出來後,樊宏宇吃了頓飯,花的錢是他從監獄裡剝核桃掙出來的工資。
物是人非的感覺直到現在還沒有散去,陌生的感覺始終沒有消失,樊宏宇就感覺自己似乎是許久沒有回到過這裡。
他想要衣錦還鄉,想要告訴這個地方的所有人:我回來了!
但他只是一個普通人,沒人在乎他的感受,就算是說了,別人也不認識他。
從監獄裡出來,不僅是脾氣被衛玠給打磨掉,連帶著志氣也被磨的差不多了。
樊宏宇感覺周圍的人和自己不一樣。
從大城市,從大學,從軍隊或者一些更高階的場所返回闊別多年的小縣城時,會有一種淡淡的疏離感,以及一種淡淡的,說不出來的感覺。
樊宏宇想唱歌了,在監獄裡別的沒學會,剝核桃和唱歌倒是學會了。
幸甚至哉,歌以詠志。
監獄裡的眾人,都是百分百投入的發洩著,唱著歌,他們一點都不高興,是傷到了深處,歌著唱。
樊宏宇慢慢的吃完了二十五塊錢的麻辣燙,站起來結賬,慢慢的朝著外面走。
在外面轉了轉後,樊宏宇在天黑之前朝著家的位置走去。
現在已經十二月份了,今年已經沒有多久。
樊宏宇想著今年所發生的事情,感覺真的就是一場噩夢。
剛走到家門口,身後就傳來了女孩子的聲音。
“哥,是你啊,你出去了的?”
樊慧慧從後面走過來,她剛放學,在走進小區的時候就看到了樊宏宇的背影。
樊宏宇走的特別慢,就像是偷了錢上網後回家的孩子一樣,並不是那麼著急。
聽到妹妹的聲音,樊宏宇轉過了身,看著這個熟悉又有著隔閡的妹妹,點了點頭。
“嗯,剛出去吃了頓飯,在家裡睡了好幾天了。”
樊宏宇的解釋有些低沉,他以前和妹妹說話的時候很自然,聲音很響亮,很多時候也沒有解釋的必要。
樊慧慧看著這個從監獄裡出來就很不一樣的哥哥,雖然也很氣憤他以前做的那些缺德事情,但畢竟是過去的事情了。
能夠原諒那種事情的,也就是至親的血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