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頗為疑惑,才向前輩請教此事。
無怪乎此前你和尊師以及中州的另外三仙到天荒古鏡尋找玄天靈石,原來是這個用處,我一直以為僅僅是借靈石來助長個人的修為,卻原來不是這樣。
沒錯,那靈石雖可助長修為,但亦有反食之弊,凡心中有貪、嗔、怨、恨等念者,非但難以吸取其中的靈氣,還有可能被靈石反奪體內之靈,是以靈石雖為至寶,卻非人人可用。我等找尋靈石,絕非為了一己之私。
靈石既有反食之弊,為何還人人爭搶?
此乃天下至寶,自然人人都想擁有,這是它與生俱來的吸引力,況且只要把握分寸,確實可以借靈石助長修為,世人爭搶也就不足為怪了。
說的也是,靈石自玄天墜落,在世人眼中,自然是珍貴無比,即便毫無用處,世人亦會趨之若鶩,此乃人之本性。
前輩所言極是,這就給我們找尋靈石帶來極大的困難。兜兜轉轉這麼久,幾經易手,得了失,失了得,得了又失,致使五顆靈石至今沒有著落,也不知何時才可以找齊。
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我相信你們定能找齊。屆時你們要鑄劍,來鬼山找我便是,我鍛神沒別的本事,說到鑄劍,我定會不遺餘力。
嗯,風白在此先謝過前輩了。
不必客氣,其實老夫也有一事相求。
前輩請說。
便是鬼冥,只因他身世未明,如今又與龍族搭上了關係,龍族欲禍亂中州,勢必與諸仙作對,到時候難免會起衝突,我擔心他夾在中間,恐會出什麼差錯。
哦,前輩放心,不管鬼冥的生父是誰,他無疑都是神仙的血脈,我們自會對他格外留意。
好,有你這番話我便放心了。
風白點點頭。鍛神又對蘭楚道:蘭楚,你當真不迴天荒古鏡麼?鬼英已恨你入骨,你留在這裡,為父著實放心不下。
蘭楚秀眉輕蹙,道:我也不想淌中州的渾水,只是我真的不願再回天荒古鏡,待我問問姨母,若她肯回極樂之野,我便與她一道去極樂之野好了。
這樣也好,鍛神道,現在我陪你一道去找你姨母,如何?
蘭楚點點頭,便與風白道了別,與鍛神一道離開了七保島。
風白隨即也離開了七保島,回到了七星洞。弦觴得知螭王未被睚眥所害,雖數日不見他蹤影,卻也寬心了許多。
又過了數日,弦觴掙斷的血管已基本癒合,趁風白在身邊,她便叫風白幫她再次重整面容。
這次的操作雖然簡單一些,風白卻有些不好下手。因為必須先把弦觴傷口癒合後長出來的肉挖掉,挖出一個血槽,再倒入弦觴特製的藥粉。
說實話,用利刃活生生挖掉弦觴臉上的肉,風白真的很為難,儘管弦觴會吞下一種嗜睡的藥物,可以令她暫時失去知覺而無疼痛之感,但是風白還是覺得下不了手。
可是不這麼做,弦觴一定會不高興,風白只好硬著頭皮強迫自己下手。只是刀尖幾番靠近弦觴的臉面,卻又幾番被他拿開。最後深深呼吸了一口氣,他才抖索著手用刀尖劃開了弦觴的臉面。
頗費了一番功夫,風白終於將弦觴傷口處的肉挖去,現出了兩條血槽。風白叫拈花仙子用紗布將血吸乾,他便在傷口上均勻地倒上了藥粉,然後用布條蓋住。
弦觴在嗜睡藥的作用下連睡了三天,醒來之時,她找來銅鏡,在鏡子前揭開了傷口上的布條。但見鏡中的自己又恢復了俏麗的樣子,弦觴忍不住欣喜萬分,她摩挲著臉龐,久久不肯放下鏡子。
一旁的拈花仙子見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原以為一番操作下來,頂多是傷口會變得更平整一些,但疤痕還是會留下的。然而此時看來,弦觴的臉就像未曾受傷一樣,潔白光滑,粉嫩如新。
風白見弦觴高興,自己卻不知該喜還是該憂。按理弦觴重整了容顏,可以拾回自信,是好事一件。但他又怕弦觴糾纏自己,影響自己和師傅的關係。自己接二連三地犯錯,靈珠的事師傅尚未知曉,要是知道了,還不知會怎樣對待自己,若再被弦觴纏住不放,或者弦觴當著師傅的面說些不該說的話,師傅當真要殺了自己。
正這樣想時,只聽洞廳處傳來秋原與綿羅的侍女玲瓏的聲音,原來此次只有玲瓏一人來探視秋原,綿羅遭到霸下的懷疑,已受到監視,無法一同前來。
風白心想霸下既已起了疑心,只怕玲瓏的行蹤也會受到監視,還是叫玲瓏速速回去為妙,以免霸下帶人尾隨玲瓏來到七星島。
思忖方畢,忽聽又一個聲音響起,道:玲瓏,你說不知道碧螺莊的餘孽逃走一事,但你眼前的卻是什麼人?
一聽此言,風白大愕,這說話之人不是霸下是誰?便聽玲瓏咚地一聲跪在了地上,求饒道:老爺,玲瓏欺騙了你,玲瓏錯了,求老爺寬恕玲瓏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