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白正想著自己打不過睚眥,還可以用隱遁術逃去,聽睚眥一講,才想起他和絃觴是死對頭,自己倒是可以逃,只怕弦觴要死於非命,實在是棘手之極。
思忖方畢,睚眥道:鬼冥,你去對付螭王,待我制伏了這個小子,便來援手。鬼冥公子應是,便繞過風白直奔螭王。
風白未等睚眥發難,已抓著拈花仙子雙雙躍開,拉開距離,御劍攻向睚眥。
睚眥卻不慌不忙,眼見飛劍襲到,縱身一躍,待一落地,便瞬即祭出煉魂。
風白御劍圍著睚眥上下翻飛,瞬間織出了密密的劍網,便如一個白亮亮的蠶繭將睚眥困住。怎奈睚眥有煉魂護身,連割他十幾劍,卻未能割破他的煉魂,更是無從傷到睚眥。睚眥則定身站立,手握血劍,欲找準時機打落風白的飛劍。
但縱是強如睚眥,也難以打落飛劍,因為根本無法確定飛劍的位置。幾番嘗試,睚眥乾脆不動,猛一運氣,將煉魂迅速撐開,忽聽嘣的一身聲大響,煉魂破裂,把風白的飛劍彈出了幾丈,掉落在地。
風白大愕,想當初在冰洲自己御動神劍困住了龍魚老祖,龍魚老祖試圖用袖子彈飛神劍,反被神劍疾速飛旋形成的氣強所震。而今睚眥卻輕易便將自己的御動的飛劍震落在地,睚眥的道行委實不知比自己高出了多少。
便這一愕之時,睚眥再次祭出煉魂,一個飛撲,揮動血劍朝風白砍到。
紅光一閃,睚眥血劍的劍芒突然暴長,自風白頭頂疾速劈下。風白急忙往側邊躲開,轟,一聲震天巨響,只見煙塵滾滾,泥土迸濺,地面劇烈搖晃,一條寬大的裂縫自煙塵中伸出,往遠處一直蔓延而去。
好好的一座島嶼,竟瞬間被睚眥硬生生劈成了兩半。
風白驚駭不已,容不得他喘息,睚眥又將劍一揮,斜斜一劍朝風白遙遙劈到。
風白急躍身形,再次躲過。這次他學聰明瞭,身在空中,便口唸隱遁咒,腳一沾地,即遁入了地下。他迅速地遁至睚眥的身後,鑽出地面,御劍朝睚眥背部刺去。
噗的一聲,飛劍直直刺中了轉過身來的睚眥,然而,飛劍卻未能刺破睚眥的煉魂,在刺出了一個凹陷之後,竟反彈開了一尺之遠。風白見狀一愕,心中懊喪不已。
若是換成朱雀神劍,這一刺倒是可能能要了睚眥的命。
睚眥劍一揮,叮,將風白所御之劍撩到了半空。劍未落,睚眥一個飛身向前,欲與風白展開近戰。
風白嚯地將劍吸到手上,此時睚眥剛好揮劍砍到,便舉劍與睚眥戰到了一處。
睚眥血劍的劍芒直達劍尖之外二尺,所為一寸長一寸強,風白根本不敢貼近睚眥。是以不用較量,風白便已註定失敗。他亦深知此理,只想有個萬全之策,既可保得了自己,又可以保全弦觴。
片刻之後,風白忽然有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便是讓拈花仙子帶著弦觴一起逃走。這樣想來,他便於纏鬥之中忽然遁地,再現身到拈花仙子身邊,悄悄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拈花仙子。拈花仙子會意,即按照風白的意思去做。
為了預防睚眥攔截拈花仙子,風白掣劍直飛,欲以御劍術暫時牽制住睚眥。然而睚眥仗著煉魂護身,直接無視風白的飛劍,彈身躍開,伸出左手一吸,瞬時將拈花仙子和絃觴都吸在了手上。
睚眥吸住了二女,用力一推,將二女撞向旁邊的一棵大樹。風白一見,忽地又有了一個辦法,當即飛身接住,口唸咒語,施展隱遁術從地下逃去。
睚眥一愣,當即揮劍對著風白遁去的地方狂劈而下。他寧願將三人劈死,也絕不會讓他們從自己的眼皮底下逃去。轟然聲中,又是煙塵漫天,但卻並不見風白三人從地下被震出地面。待煙塵稍稍散去,在睚眥劈開的土坑中,也並無風白三人的蹤跡。
原來風白一遁入地下,便以最快的速度向著睚眥奔去,因為睚眥斷然不會對著自己的腳下狂砍濫劈。但這一切又都建立在風白速度足夠快的基礎上,稍有遲緩,亦一樣難逃一劫。好在風白此時的造詣已達萬年之上,否則被睚眥劈中,當真不堪設想。
風白攜著二女,一下穿出了山島,衝入了大澤之中。入水之後,也不敢上岸,在避水石的保護下,只管往前胡亂地奔跑。
也不知奔了多久,大概是足夠遠了,風白三人才露出了水面,登陸到一座島上。
往島的深處走去,風白卻感覺這個地方有些熟悉,略略一想,才記起這就是先前來過的七保島。原來方才在水中不辨方向,竟糊里糊塗回到了這裡。這裡可不是能呆的地方,萬一那鬼冥公子回來撞見了,難免會有不必要的麻煩。
正這樣想著,忽聞不遠處一聲啊的慘叫,極悽慘,極驚恐,聲音拖得很長,叫人聽了心裡毛毛的。可是之前大夥兒剛剛離開這裡,這聲音又會是什麼人所發,此人究竟遇到了什麼恐怖的事?
循聲找去,發聲處竟就是貝加國大祭司七寶道人的墳塋附近。那裡除了滄海神龜,還多了不少人,有滄海神龜的三個弟子,還有極樂之野的鬼英娘娘和鬼山四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