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陣,封印後面人影一動,白虎君自裡面飛了出來。風白忙道:前輩,你可知山巔的崑崙宮被何人所焚?
白虎君一詫,道:崑崙宮被焚燬?有這等事?
晚輩親眼所見,千真萬確。
這……這就奇怪了,什麼人跟崑崙宮過不去,要將之毀掉?
我也是奇怪,不知前輩對此有何看法?
白虎君一陣思量,忽道:我自天山回到這裡時,真龍祖孫等人已然不見,洞口留下這道封印。這道封印既有人仙的手法,又結合了天界的法印,不熟悉天界法印的人難以佈設,可知此道封印是天神所為。
靈池事關人界萬物生存,王母娘娘在天界一直派人暗中監察,她定是知道靈池遭到入侵,故而派人下來阻止,至於下到人界的天神是誰,老夫也不好說,或許……從崑崙宮被焚燬一事來看,有可能是崑崙仙尊。
嗯,極有可能,風白接過道,真龍遭到崑崙仙尊阻止,因而懷恨在心,待崑崙仙尊回到天界,他便一把火燒了崑崙宮,這是最合理的解釋了。
白虎君聞言點了點頭:這也正是老夫的猜測,看來你我所想一致。
只可惜了崑崙宮,一朝化作灰燼。風白道。
這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仙道尊嚴受到極大的損害,以後妖道中人恐會日益猖狂。白虎君道。
風白眉頭一皺,睚眥從吸食初嬰之血到吸食神仙血,其魔性確實越來越重,真龍又帶領諸兒入侵靈池,強採靈氣,早已將仙道尊嚴視為糞土,如此下去,天下大亂也是為時不遠了。
看來找齊靈石當真刻不容緩,只是眼下紈素和不離等人下落不明,還需找到他們,方可放心去找靈石。
念及此,風白便辭別了白虎君,與拈花仙子一道落至深谷中,看有無三人的蹤跡。三人在雪中留下的腳印倒是依然清晰,順著腳印跟去,正是往山巔去了,一直到崑崙宮前的綠地,才消失不見。
顯然三人到達了崑崙宮,但是之後去了哪裡?是到了之後因為吃了閉門羹離開的,還是崑崙宮被焚時被迫離開的?
我們看看有沒有他們離開的腳印,不就知道他們往哪裡走了麼?拈花仙子一旁提醒道。
風白一拍腦袋,道:可不是嗎,上山有腳印,下山必有腳印,我們去下山的必經之路找找看。說著便轉身往來路去找。
找了一陣,並無任何下山的腳印。這便奇怪了,紈素等人的修為淺之又淺,斷然未到可以飛行的地步,那麼他們是怎麼下山的?
會不會是火燒崑崙宮的人將他們挾持了?火燒崑崙宮的極可能是真龍祖孫,真龍祖孫 為何要挾持與他們素昧平生的紈素和不離等人?
種種疑問,種種不合理的情況,真叫人琢磨不透。不管怎樣,風白決定繼續尋找,即與拈花仙子駕了金鵬,在群山之間迴環搜尋。
然而莽莽崑崙,除了飛禽走獸,哪裡有半個人影?風白無計,只好與拈花仙子駕著金鵬直奔雲夢大澤,冒險去棲霞莊一探究竟。
為免招搖,風白二人一靠近雲夢,便棄金鵬改為自行。掠過數十島嶼,只見前方一座小島之上人影翻飛,伴隨著陣陣呼喝聲,不知是什麼人正在打鬥。
飛近一看,不禁愕然,打鬥的一方是螭王和絃觴師徒。弦觴自上次在巨鯨莊被虔山老人和也宓父女劃花了臉,至今仍以薄紗遮面,想來是傷疤一直未除,此時仍不便示人。
而另一方則是五個套著獸皮頭套、身穿獸皮衣服,只露出一雙眼睛的怪人,由於遮得太嚴實,根本看不清是誰。
而其中一人尤為奇怪,他與其他四人不同,僅僅露出了雙耳,連雙目也置於頭套的遮蓋之下,難道這個人不用眼睛視物,而靠雙耳聽物?
看了一陣,風白總算看出了一些端倪,這五個怪人的頭套皮衣似乎是專門為了對付弦觴施毒而做的特別防護。從出手的方式來看,這五人極可能是滄海神龜師徒,那個將眼睛也置於頭套遮蓋之下的便是滄海神龜,他因被弦觴毒瞎了雙目,是以根本無需露出雙目。
令人不解的是滄海神龜師徒不在貝加國保護均都王母子,怎地離開了貝加國,還與弦觴為敵?難道不怕斷腸丸之毒發作,得不到解藥而毒發身亡麼?
再看場中的陣勢,弦觴與螭王聯手,在滄海神龜師徒的強大攻勢面前卻是處於下風。螭王對陣雙目失明的滄海神龜還好一些,雖然侷促,卻仍能勉強支撐,但弦觴對陣滄海神龜的四名弟子,則早已險象環生。
面對險境,弦觴使出了她最得意的手段,施放毒蟲。只是對手有嚴密的防護,便只能朝他們的手掌放出蟲子,這樣一來,成功的機率便低了很多。
儘管如此,在弦觴的連番施放下,還是有一人中了毒蟲。此人自頭套後面發出啊的一聲悶叫,倒不是疼,而是知道自己中了蟲毒,已性命難保,無法掩蓋內心的惶恐,故而驚叫出聲。
其餘三人一見,忌憚不已,一時間停下了手,皆驚恐地望著中毒之人。
滄海神龜注意到了這邊的形勢,喊道:你們停手作甚?她的毒蟲有放完的時候,速速將她拿下,我等才有活命的機會。
三名弟子聞言,對視一眼,只好大著膽子繼續出手,又將弦觴圍了起來。
弦觴的毒蟲確實已施放殆盡,但是弦觴還有其他的奪命之技——噴施毒血。她以指甲刺破手掌,將劇毒無比的血液一一噴向滄海神龜三名弟子的眼睛,試圖將他們的眼睛毒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