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眥帶著風白飛了一個多時辰,來到了江水河邊,睚眥令金鵬落在一處山尖上,自己抓了風白飛往一座高山的山腰。那裡有一個洞,沒有題字,也不知是何人所居,睚眥徑直走了進去。
深入洞中,只見裡面坐著一個獅麵人,頭上長著和睚眥一樣的龍角,但見睚眥,此人站起身,滿臉訝異道:“二哥,你怎會來我巫山?你這眼睛……”顯然他對睚眥瞎了一目之事並未聽聞,是以驚奇。
風白心想原來此處是巫山,那這個人應該是真龍第五子狻猊才對。
睚眥不答,只道:“五弟,你可聽說了大哥的洞府被燒一事?”
狻猊又是詫異,搖頭道:“不曾聽聞,是何人所為?”
睚眥將風白往地上一丟,道:“便是這個人模狗樣的小子。”
狻猊目視風白,稍稍打量了一番,道:“二哥可知箇中原由?”
睚眥一腳踢向風白,厲聲道:“小子,還不快將此中情由詳細說來。”
風白鼻孔中哼出一聲,道:“此事你們應該問囚牛自己才對,問問他是怎麼濫殺無辜的。”
睚眥眼一瞪:“我兄長殺人,與你何干?你再不細說原由,我便一劍殺了你。”
風白頭一昂:“要殺便殺,我豈能怕你?”
“你……”睚眥氣極,左手一抬,便要照著風白的天靈蓋拍下。
“二哥且慢。”狻猊適時阻止了睚眥,“年輕人,你且說說,我兄長殺的是什麼人,又因何殺人?”
風白見狻猊態度溫和,不像睚眥這般暴虐,而且師傅曾經說過,真龍生九子,有些人是非不分,殘暴兇狠,有些則性情剛正,為人端直,這狻猊便是屬於後者。遂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狻猊聽了臉色凝重,不發一言。
睚眥卻憤道:“你們這些自稱神仙之人總是自命不凡,隨意插手別人之事,如今你落在我手上,我可要慢慢地收拾你,五弟,去與我取一個缽來。”
“二哥要缽何用?”狻猊疑惑道。
“我要用這小子的神仙血修煉功法。”睚眥伸手一指風白。
風白大愕,睚眥要用自己的血修煉血息大法?他不是一直用嬰童之血修煉的嗎,難道自己的血比嬰童之血還好?
“二哥用血修煉功法,不知修煉的是什麼功法?”狻猊也疑惑起來。
“五弟勿要多問,取缽與我便是。”
狻猊無法,只好依言取了一個缽,交與了睚眥。
睚眥將缽置於地上,拔出巨劍,劍尖直劃風白左手手腕。風白腕脈破裂,鮮血噴流而出,如細泉一般注入缽中。
風白忍痛怒道:“睚眥,你以人血修煉邪功歪法,終會遭到報應的。”
睚眥冷笑一聲:“你還是先操心你自己吧,我看你有多少血來流。”
少傾,風白左臂開始發麻,身上漸生冷意,缽中之血卻漸漸多了。
睚眥見狀,揮劍割下風白身上一片衣襟,道:“五弟,給這小子止血。”
狻猊接過布片給風白止血,睚眥便端了缽中之血,坐到洞中一角,開始打坐修煉。
狻猊給風白包紮好手腕,略帶關切道:“小神仙仙號如何稱呼,師尊是誰?”
風白本不想理會,但見狻猊臉色慈祥,充滿善意,便告訴了他。
“哦,尊師之命我倒是有所耳聞,只是無緣見面。你且在這裡待著,我去向二哥求求情,讓他對你網開一面。”狻猊如是道。
風白倒是頗為意外,想不到這狻猊與睚眥真個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真的難以想象,這兩兄弟竟然同是真龍之子。
“多謝前輩,前輩恩德,晚輩沒齒難忘。”
狻猊擺擺手,示意風白不必客氣。他轉過身,便見睚眥用鼻子吸取缽中之血,不禁大為驚訝。他雖知這二哥喜聞血腥之氣,由是也喜好殺伐,但二哥之前都是殺一些野獸畜生,無傷大雅,如今用人血修煉,實在匪夷所思。
“風白小仙,你可知我二哥修煉的是什麼功法?”狻猊轉回頭,向風白詢問起來。
風白便將血息大法以及睚眥用嬰童之血修煉血息大法之事詳細相告。狻猊聞言,眉頭緊皺,臉色凝重,原地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