鯨父以為自己這一抓必定奏效,哪知弦觴卻來了個以退為進,弦觴的身軀倒下去,自己抓了個空,待要再次變換招式,只覺得脖子上一陣刺疼,似有蚊蟲叮咬,心中不禁大駭,便一個撤身,向後急退三步。
伸手一摸,只見幾條細小的毒蟲赫然在手,果然是著了弦觴的道,鯨父惶恐之極,不禁啊地驚叫出聲。
“毒女,你對我施了什麼毒?”鯨父急忙道。
弦觴並未倒下去,在她的嬌軀就要落地之時,風白已伸手一撈,將她穩穩地接住,並把她扶穩站好。
“你中的是我是煉獄蟲之毒,你已經沒有多少時候可以活了。”弦觴冷笑道。
鯨父神色大變,就好像被冥府判官勾畫了生死簿一樣,道:“快把解藥給我。”
弦觴嘴角一揚,怪異一笑:“想要解藥,跪下給姑奶奶磕三個響頭,我便給你。”
鯨父一聽,怒道:“不給我解藥,你也別想活。”
活字一出,鯨父便嘴巴一張,瞬即發出了奪命的鯨聲。
風白雖然是旁觀狀,卻時刻注意著鯨父的一舉一動,此時一見他張嘴,料想鯨父要使出鯨語術,便即抓起弦觴,腳尖一點,向後暴退十丈,一下就倒飛開來,落在了對面的屋頂上。
這一退速度之快,令鯨父吃了一怔。但即便如此,鯨聲傳來,風白還是耳朵一疼,便如錐子刺進了耳膜,並一下鑽到了腦仁裡。至於弦觴,則更加的不適,氣血翻湧,全身的血液都似乎要沸騰,臟腑也在震顫著。
鯨父不信邪,心想你再快能快的過我發出的聲音?當即點腳飛身,口中鯨聲不斷,飛快地向風白二人迫近。
風白伸手輕推,將弦觴推出十餘丈外的一處屋頂上,以免她繼續遭到鯨聲的攻擊。同時,風白迅速祭出煉氣,暫時形成一個保護罩,以抵禦鯨父的鯨語術。
緊接著,風白坐在屋頂上,猛一運氣,將靈氣源源不斷地輸出到煉氣上來加強護身法罩。這樣一來,竟然好了許多,雖然不能完全隔絕鯨聲,但也不會對自己形成致命的傷害。
嗯,修為高就是好,雖然這一段時間藉助玄天靈石的靈石只提升了千年左右的道行,但是此時運用起來,效果還是很明顯的。
鯨父一下就飛近風白身前五尺,見風白坐在地上,運氣抵禦自己的鯨聲,自己的鯨聲竟然未能對他形成多大的影響,不禁有些驚訝。
好,那我就再加強一些。鯨父還是不信邪,當即發出了更加厲害的鯨聲,以期一舉擊垮風白。
然而,風白雖然面色一陣異樣,卻仍然沒有受傷之相,顯然,風白還是能夠撐住。這小子怎地突然就厲害起來了,沒道理呀,他身上那層藍色的護罩不過是煉魂而已,竟然能夠抵擋自己必殺之技?
好吧,既然你全力運用煉魂來護身,那我就趁虛而入,用靈力將你殺死,難道你以為我鯨父只有鯨語術?
心念處,鯨父便雙掌蓄力,猛地向風白打出了一擊。
波——
鯨父一掌非但沒有打破風白的煉氣,反而被煉氣反彈,向後飛出了五丈之遠,一下就落到了地面上,登登登一陣後退,險些站立不穩。
再看風白,卻紋絲不動地坐在屋頂上。鯨父看了看自己的雙掌,簡直有些不敢相信,然而這是事實,自己猛力的一擊確實沒能奈何得了風白。他不由得有些懵了。
由於鯨父運氣出掌,加快了煉獄蟲毒性的發作,他尚未從驚愕中回過神來,卻感覺到了手腳有些麻木,他猛然醒悟,才記起自己方才中了弦觴的煉獄蟲之毒,頓時神色一變,就如見到了鬼一樣。
“毒女,快把解藥給我。”鯨父重新飛上屋頂,對著十餘丈外的弦觴遙遙呼喊。
“我說過,給我磕三個響頭,我便將解藥給你。”弦觴也遠遠地答道。
鯨父不肯,一個飛身撲向弦觴,想繼續搶奪解藥。
風白一見,對著鯨父猛地伸手一吸,這樣一來,鯨父前飛的身軀竟然被吸住了,懸停在了空中。鯨父一愣,急忙運氣想要掙脫,便又向前慢慢移動。
風白也加大了力量,再次把鯨父的身軀吸住,然後慢慢地往後面拉。鯨父已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手腳變得愈加麻木,便不敢再次運氣,只好任由風白將他拉住。
風白將鯨父吸至兩丈之外的屋頂上,鯨父已無法站立,便坐在了那裡。他甚為沮喪,感覺到了自己無法掌控命運的無奈和惶恐,此前他拒絕向弦觴磕頭以換取解藥,但此時,卻不得不向弦觴低頭。
他勉力將坐姿變作了跪姿,對弦觴道:“姑奶奶,求求你將解藥給我,我給你磕頭了。”說著便開始緩慢地向弦觴磕頭。
磕了三次後,鯨父已全身僵直,身軀一歪,往側邊倒了下去。由於屋頂不平,他這一倒,便骨碌碌地往低處滾去,最終啪地掉到了地上。
鯨父哪裡想得到自己一世英雄,如今竟落得這般悽慘的下場,身上雖然被摔得疼痛,卻也只能忍著不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