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光景,風白已給祖海輸送了三千年的靈氣。祖海站起身,只覺得渾身輕飄飄的,一個趔趄,險些站立不穩。他連忙沉氣壓身,方才穩住身體,興奮道:這感覺太不可思議了,簡直就是要飛昇一般。
蓬萊大仙哈哈一笑,道:“你試試騰一騰身,看會怎樣。”
祖海依言點腳彈身,嗖的一聲,一下蹦起數十丈高。由於蹦得又快又高,嚇得祖海哎呀一聲叫了出來,惹得底下眾仙無不大笑。
接下來輪到綠蘿,風白同樣給她輸送了三千年的靈氣。綠蘿倒是學乖了,先把體內的靈氣揉順了再緩緩起身,避免了祖海一樣的尷尬。她也學祖海蹦起數十丈高,還繞著高崖飛行了一週,臉上掩不住的興奮,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靈石上還有四千年的靈氣,風白決定找到了師傅便輸送給她,即把靈石放入了腰間,欲辭別眾仙前往無根之源。蓬萊大仙叮囑他若找到了覓羅仙子,便到蓬萊宮與眾仙會合,風白點頭答應,便獨自踏虛而去。
那東嶽狼君和黟山神猴目睹玄天寒玉的靈氣被眾仙所採,有心想分得一杯羹,卻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只覺得渾身灼痛,一時間哪裡恢復得過來?便只能乾瞪眼,心內嫉恨不已。
風白一路往東,以星辰為指引,到天明時,便有一座高聳入雲煙霧繚繞的海島呈現在眼前,風白識得那是無根之源西北的瀛洲仙島。想起襄龍大仙著迷於師傅,他便決定先去找襄龍大仙問問師傅的蹤跡,否則偌大一個無根之源,要找一個人著實不易。
襄龍宮被晨霧所罩,四周圍一片安詳之感,除了晨鳥唧唧,再無其他雜響。風白扣了扣宮門,毫無動靜,又放聲喊了幾喊,亦無人應聲,難道宮內沒人?
風白便飛身去找其餘四仙,但連訪吟風宮、踏雪宮和拜月宮,皆一片寂靜,毫無人聲。風白不禁納悶起來,這一大早的,人都上哪去了?難道瀛洲五仙都離開了仙島?如若離開,又會去了哪裡?
最後一個拈花宮,風白已不抱希望了,不料裡面卻傳來女子的聲音道:“誰呀?是襄龍哥哥嗎?”聲音中充滿了喜悅和期盼。
門一開,正是拈花仙子,但見風白,她稍顯意外,又有些失望,道:“小哥,是你,我還以為是襄龍哥哥呢,你不是回中州了麼,怎麼又回來了?”
“仙子怎知我回中州了?”風白道。
“我聽到襄龍哥哥和覓羅仙子說過,說你突然消失了,極可能回了中州。”拈花仙子道。
“我這次回來就是來找師傅的,你知道她在哪嗎?”
“去中州了,襄龍哥哥和踏雪她們都去中州了,只留下我一個。”
風白不禁愕然,道:“去了多久了?”
“好幾個月了,你突然消失後不久他們就走了。”
風白一時陷入了無言,半晌道:“那鳳鳴山的狼王是否也去了中州?”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襄龍哥哥離開時並未跟我們四姐妹打招呼,乃是不辭而別。踏雪她們猜測襄龍哥哥和覓羅仙子一起去了中州,這才跟著離開。我當時有些猶豫,畢竟習慣了呆在仙島,就沒有跟著去。現在好生後悔,一個人在島上寂寞得很。小哥,我想隨你一道去中州,可好?”
風白點了點頭,決定當即回返中州。拈花仙子喚來坐騎,乃是一隻巨大的青鸞,叫風白同乘,風白覺得不適宜,便婉言相拒。
拈花仙子道:“你臉皮恁地薄了,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麼?”
風白仍是搖頭,道:“我可以踏虛而行,你只消叫青鸞飛得慢些,我一路跟著便好。”
拈花仙子不再勉強,駕了鸞鳥飛上雲天。風白一旁伴行,由於昨晚徹夜趕路,體力消耗了不少,此時只能不緊不慢地回往中州。
到了中州已是日將西沉。風白未尋得師傅,本不想去蓬萊仙島與眾仙會合,但心裡頗覺失落,有些六神無主,便有意無意地飛往了蓬萊仙島。
這是他第一次去蓬萊,只見島上密林幽深,峰巒疊嶂,水流山澗,瀑出懸崖,飛鳥聚鳴,高猿長嘯,仙鶴翔舞,瑞獸躍奔,十分的熱鬧,雖沒有瀛洲仙島那麼靈秀斑斕,也自有一番萬物得所的怡然和濃濃的祥瑞之氣。
蓬萊宮在雲天之上,夕陽中只露出一角金色的飛簷,周身被古木遮蔽,若非凌空下視,著實不易察覺。
二人降在宮中大院內,卻見一胖身長鬚貌如海獅的老者身披煉魂閉目靜坐院中,聽得動靜,老者立時睜開了眼,露出一對通亮而犀利的眼睛,沉聲道:來者何人,可是覓羅仙子座下弟子風白?
風白一怔,道:“正是在下,閣下是誰?”
老者忽地挺身而立,整個人仿似一個肉球,隨著他一起身,臉上的肉也抖動起來。他目露兇光,冷冷道:“你來的正好,你盜取了我方丈島玄天寒玉的萬年靈氣,我正要找你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