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深處遊了一陣,風白髮現鬼蝠並未追來,便不再往更深處潛游,而是往遠處游去,待遊得足夠遠時,便在水中靜默不動,等天黑後再浮出水面。
鬼蝠長著翅膀,飛行速度遠遠快過自己,除了此法,風白實在沒有其他辦法來躲避鬼蝠的追蹤。
天黑後,風白自水中出來,飛往遠處去尋找可以落腳的島嶼。
微弱的星光中,風白飛出數十里,這才看到一個島嶼,便即落了下去,正要生火烘烤衣服,卻隱約看見前方有閃爍的火光,難道還有其他人在此處過夜?
風白慢慢向此處走去,火光越來越亮,果然有人,且已可聽到兩人在交談,是兩個女子的聲音。
“什麼人?”其中一個女子發現有東西靠近,便出聲呼喝道。
風白一聽這聲音,竟然很是熟悉,當即快走幾步,上前看看是不是自己的舊識。待一靠近,果不其然,這兩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瑜瑤二姬。
二姬看見風白,也是頗為意外。自飛龍島亂戰之後,風白帶著朱雀神女逃去,二姬也離開了飛龍島,四處尋找玉磯娘娘,今日正好流落到了這個島上。
雙方當即互相述說飛龍島別後的情況,得知風白輾轉回到了死人島,弦觴與睚眥大戰,之後小屋被燒,弦觴下落不明,二姬便替風白擔憂起來。她們知道風白身上的九轉蝕魂丹之毒未解,如今弦觴失蹤,實在不是一件好事。
至於二姬,也一直未能尋得玉磯娘娘,玉磯娘娘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實在奇怪。玉磯娘娘此番失蹤,令二姬好生擔憂,她們與娘娘相依為命幾千載,從未見娘娘離開玉磯山一天,即便偶爾離開,也是當日回返。今日的情形,二姬最擔心的是娘娘遇到了歹人,被歹人所害。
說起歹人,二姬便懷疑是鬼蝠所為。風白則有自己的看法,若鬼蝠闖入玉磯洞謀害了玉磯娘娘,自己當時就在洞中,應該會有所察覺,而且鬼蝠不可能只害玉磯娘娘一個,只怕連自己也不會放過,但事實是自己並未遭受什麼傷害。
這樣一說,二姬覺得也不無道理,可是娘娘為何會突然失蹤呢?這實在是一個令人費解的問題。
這當兒,只聽得一陣振翅之聲,火堆裡的火焰一陣晃動,似乎是什麼大鳥從天而降。
三人抬頭一看,藉著火光,只見一個渾身絨毛的野人從天而降,卻不是什麼大鳥,正是鬼蝠。
風白一怔,想不到自己在水中呆到天黑,也未能躲過鬼蝠的追蹤,看來這鬼蝠對極冰大法的渴望,實在是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鬼蝠看見風白三人,不禁哈哈一陣大笑,道:“你們三個都在,實在是太好了,我先讓這小子說出極冰大法的口訣,再將你們兩個水靈靈的丫頭捉回玄武島,慢慢喝你們的血,我想一定很不錯。”說著手指在風白和二姬之間點了點,嘴巴一咧,露出四個尖利的牙齒,還用舌頭舔了舔,樣子十分的貪婪。
風白即小聲對二女道:“鬼蝠的靈劍掌甚是了得,等下我們貼身圍著他打,叫他無施展之機,否則我們三個都逃不掉。”
二女微一點頭,風白便忽地搶身上前,揮杖直取鬼蝠臉面。二女亦即飛身出手,將鬼蝠圍在中間。
若論近戰,鬼蝠以一敵三,又憑一雙肉掌,著實難以佔到便宜。是以他只想躍出圈外,好施展他的靈劍掌。
風白哪裡肯讓?貼身近攻,令他無暇抽身。
但鬼蝠的修為著實不低,以一敵三,卻能短時不敗。鬥得一陣,鬼蝠終是找到時機,避開三人的兵器,疾速彈躍而起,腳未落地,已向三人祭出了兩道靈劍。
三人飛身躲過,風白即又貼身攻擊。但鬼蝠趁二女來不及與風白形成圍攻之勢時,一個跨步,近距離向風白射出了兩道靈劍。
由於距離過近,風白不禁一駭,急忙移步疾閃,嗤的一聲,靈劍穿腋而過,竟將風白腋下衣衫擊穿。
風白、瑜瑤二姬俱是一怔,鬼蝠冷笑一聲,對方白道:“小子,乖乖將極冰大法的口訣告訴我,我尚可免你一死,你再頑抗,我可保不準不會殺你。”
風白鎮定下來,道:“想讓我教你極冰大法,你做夢。”
鬼蝠聽言微怒,道:“那我就把你打個半死不活,看你到時候還會不會嘴硬。”言畢作勢欲攻,又要祭出靈劍掌來。
此時忽聽一個渾厚的聲音道:“住手。”
眾人一呆,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六十餘歲的老者領著數名男子走到了現場。瑜瑤二姬一見,即喊了一聲:夜虎伯伯。”
老者點了點頭,道:“瑜姬,瑤姬,這是怎麼回事?”
風白怕二女告知老者自己身懷極冰大法,便搶先道:“前輩,乃是我與鬼蝠的一點私人恩怨。”
二女一聽,即心領神會,便點頭附和。瑜姬道:“夜虎伯伯,你怎會在此?”
老者道:“這裡是煙雲島,乃是我煙雲莊所在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