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飛出百多里,他才停下來察看朱雀神女的情況。只見她雙目似睜非睜,眼神不能定視,雖然吃了仙丹,也只是稍稍恢復了一點元氣而已。
風白不敢多留,繼續向前飛馳,他覺得真龍隨時可能追上來,若不離開數百里,便談不上安全。
這樣飛了大半個時辰,風白覺得累了,畢竟抱著一個人,比平時更加費力。放眼一看,前方似乎正是毒女弦觴的死人島,不如就到島上暫避,這死人島到處是毒蟲,估計那真龍不會想到自己躲在了這裡。
風白停在弦觴的小屋附近,朝裡面喊了一聲:“弦觴姑娘。”
毒女開門出來,看見風白,有些意外,目光落在風白抱著的朱雀神女身上,便狐疑起來,道:“你怎地回來了,有什麼事麼?”
“那個……我有個朋友受傷了,想在你這裡養傷,不知可不可以?”
毒女思量一陣,再次在朱雀神女身上掃視了一下,也搞不清這個女子是什麼來頭,便道:“好吧,你們進來。”
“這蛇……”風白提醒道。
毒女便把那些蛇蟲趕走,好讓風白進去。
毒女把風白二人讓進了自己的閨房,風白一看朱雀神女,仍然未完全清醒,心中不禁頗為著急,當日在去根之源,紫煙打中洛商一掌,服了自己的一粒仙丹,也不至於這麼久還未清醒,想不到真龍對朱雀神女的打擊比紫煙對洛商的一掌還要厲害,看來真龍之心狠手辣,可見一斑。
風白便將朱雀神女扶正坐好,往她的頭頂輸入了一些靈氣。小片刻,朱雀神女總算完全睜開了眼,嘴唇蠕動著,似乎想要開口說話。
然而尚未出聲,卻哇地吐了一大口血,是黑血。
毒女一見,啊呀一聲,對風白道:“你看看你,把我的屋子都弄髒了。”
“呃,我朋友傷重,請你擔待擔待。”風白道。心裡卻想毒女這個人好不仗義,自己給她換了一張俏臉,此時借她的地盤養傷都那麼不情願。
“你朋友是什麼來頭,我看她好生奇怪,這麼年輕就白頭了。”毒女道。
“呃,此事我以後再跟你說,你能不能騰出一個地方來給我朋友靜臥養傷?”風白望著毒女,懇求道。
“這個……”毒女一陣思量,“你也知道的,我這裡除了我的閨房,實在沒有多餘的屋子了,只有後院那間你呆過小屋,你要是願意,就帶你朋友到那裡去好了。”
毒女的表情有些愛理不理,也不知道她此時是什麼想法。
風白不禁在心裡暗罵了毒女一陣。他的意思是讓毒女把自己的閨房騰出來給朱雀神女養傷,想不到她竟然叫自己二人到那間浸泡死人的屋子裡去,實在太沒人性了。
“這樣……我看還是算了,我朋友受傷,那間屋子連個簡易的床鋪也沒有,不方便養傷,我還是到外面去找找看有沒有安身之處。”風白稍稍有些不滿道。
哪知朱雀神女已恢復了神志,聽到有一個屋子可住,便道:“算了,我們就到後院的小屋去吧,外面也不見的就能找到遮風擋雨的地方。”
風白一想也是,眼下還是不要在外面亂晃的好,免得被真龍看見,就勉強在這待著,只要不告訴朱雀神女那個缸裡的東西,想必她也不會追問。
“那還得勞煩弦觴姑娘將後院的蛇蟲趕走,否則也實在不好住人。”風白道。
弦觴嘴巴撇了撇,雖然有些不願,但還是答應了風白的請求,便在前面開路,將二人帶到了那間小屋。將屋裡的蛇蟲都趕跑了,風白才將朱雀神女放在了一個角落裡。
“這裡怎麼會有那麼多蛇?”朱雀神女不明所以道。
“是弦觴姑娘飼養的。”風白道,“神女先在這裡待著,我去弄些乾草來鋪在地面上,這樣會舒服一些。”
風白說著便出去了,在屋子附近弄了一些乾草,回到了小屋中。經過一番整理,算是勉強能夠躺下休息。
“神女,真是委屈你了,讓你在這樣的地方養傷。”風白歉疚地道。
“無礙,有地方落腳就不錯了。你救了我,那狴犴怎麼樣了?”朱雀神女問道。
風白搖了搖頭:“我逃得匆忙,也不知道狴犴前輩會怎麼樣,等神女傷好了,我們再回到飛龍宮去看看。”
“嗯,只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