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進了練兵衙門中,沒有看到幾個下人,一個小廝從一行人身邊走過,低頭看了武傳玉一眼,急忙將頭低下,一陣子小跑,武傳玉跟著進了二堂中,二堂是一進院子,看上去亦是沒有什麼人?
第三進的門關著,冷冷清清看不到什麼人,那信使低頭道:“統領請稍等,容小的前去報一聲,大人現下正在與朝中的幾位大臣在一起。”武傳玉早知方大人試圖和朝中的正統派們勾結在一起,想到方大人終於是打算投靠正統派,不知中耿如紀和李叢哲會如何想,原來武傳玉還以為方大人會騎牆看風,因為現下朝中正統派並不怎麼得勢,但是武傳玉現下也不去想這麼多,便道:“且去,我們在這裡等著。”那信使告一聲罪,低頭向前走,到了三進門前,那大支吱的一聲開啟,那信使突然閃身鑽了進去。
武傳玉笑道:“怎麼神神秘秘的。”
張衝道:“主子,防人之心不可無,您以後最好呆在大軍之中,在軍中誰也別想動您。”武傳玉道:“我本無心於當官,只是為了打敗小明王,還一個太平而已,現下已然將流賊打敗,想來方大人也不至於對付我。”
張衝還想說話,不想二進的大門“轟“一聲,那大門落了下來,這門包了銅皮,本就是防備外面的兵攻進來,是軍事裝備,這一聲落下,聲音極大。
張衝叫道:“不對勁,保護武統領。“武傳玉身後十幾個親衛將刀抽出來,便往武傳玉身邊圍成一圈,武傳玉身邊何嘗不是善戰之士。
院牆邊走廊的房門突然被開啟,大群的重甲戟士口中發出“呵呵……”的聲音,在武傳玉身邊圍了過來,他們沒有馬上圍過來,只是將四面都站成了人牆,然後便看到對方一聲令下,這些戟士們齊聲怒吼“虎”轟轟聲中,豎起了重盾,四面圍好,向武傳玉擠過來。
武傳玉回過神來,向裡進大聲道:“方大人真想置小將於死地麼?”聲音遠遠傳了開去,裡去也是可以聽到的,但是沒有一個戟士停下來,便看到四面的重盾圍了過來,這些盾在胸口位置都開了缺口,正好使長戟從盾後殺出來,便看到四面越擠越小,眼看便要到武傳玉身邊。
不等武傳玉傳令,張衝等人排成一個圈,揮動長刀,奔將上前,對準盾牌猛力砍下去,張沖沖向後面,想將後面的戟士砍倒,好讓一行人得以逃脫。
不想那盾牌處有精鋼,張衝揮刀一砍,“哧溜”一聲竟然砍出了火花,盾牌紋絲不動。對面停了下來,一聲號響,一排長戟從盾牌的缺口處殺出來,張衝一個鐵板橋,生生躲過了,但是身後一個親衛閃過了身前一支長戟,沒有閃過身側殺過來長戟,被一戟刺中了腰部,倒在地上,身體抽動了兩下,便不再動了。
武傳玉看到自家身邊的兄弟被殺,心頭起了怒火,叫道:“方大人,你若是不住手,末將可是得罪了。”他聲音遠遠傳了開去,卻沒有人停住手,武傳玉看到又有幾個親兵被殺死,他在內心視這些人如同手足,看到他們被殺死,心中委實痛極,對面沒有聲音傳來,當即叫道:“大人,末將本就不想當官了,既然如此,末將得罪了。”看到後排的戟士們殺過來,將劍抽出來,一個箭步,突然躥動了後排的戟士盾前,一道劍光從盾口射入,一聲慘叫傳來,盾牌陣頓時破了一個缺口,陣形便有些散亂,武傳玉再揚手刺入,他在軍中,沒有一天放鬆對自己的劍術武功的鍛鍊,這一手劍術,早已脫卻了原來劍法中的匠氣。
武傳玉再次揮動長劍,後排的盾手又遭殃了,他一腳踢在那鐵盾上,後排的兩個盾手連人帶盾飛上天去了,叫聲在夜空中清晰可聞。
張衝等親兵都老於戰陣,在戰陣上,持長兵器的兵士如果被近身格鬥的兵士近了身,是極為劣勢的,眾親兵看到極會,馬上從缺口處殺入,這些持長戟的重甲士一旦被近了身,頓時沒有用武之地,亂刺之下,反到刺傷了自己人,張衝等人衝破了三層重盾,又返過來從後面砍這些盾手的後背,戟士們支援不住,叫喊聲中,四下散了,武傳玉叫道:“我們快出去,不要待在此間。”一行人也不戀戰,向後便衝,到了二進大門處,武傳玉對準門的縫隙,一道劍光閃過,千斤大門的門閂便被劈開了,武傳玉再踢一腳,門大開,一行人馬上衝將出去,戟士們還是一陣子大亂,無人敢來攔。
武傳玉道:“出門。”路上有零散的兵士來擋,都被張衝等人砍倒,眾人剛衝到一進時,兩邊冒出許多弓箭手,吱啦張弓之聲不絕於耳,夜色中黑色箭頭射過來,武傳玉揮動劍光,劈開了許箭,只是他的親兵們便沒有那麼好的武藝,衝到一進的大門時,只剩一半的人了。
便衝到了大門口,看到一進大門口齊整的站立了四個方隊,正是武傳玉為方家訓練的二十一人一組的戰鬥編隊,對面一聲虎吼,又是大盾擠過來,還抽冷子射過來冷箭。
武傳玉嘆了一聲,從來沒有想到自己也有對上自己訓練的殺手隊的一天,嘆了一聲,滾了一個身,劍光從當前的大盾手的腳底閃過,當前持盾的盾兵捂著腳躺在地上衰叫,張衝等人馬上衝上去,一頓猛砍,後面的弩射手,長槍手不敵近戰精兵,扔下兵器,往兩邊奔逃了,武傳玉又一腳將大門踢開,向後面大叫道:“往城中兵營跑。”蓋因武傳玉是三軍中極有威信的人物,方元化大人要到兵營中去拿人,說不定反到被忠於武傳玉的兵士們拿下。
一眾人衝到門口,便狂奔出去,武傳玉看到自己手下的兄弟們都衝出門外後,才放下心來,正想衝將出去,不想後面傳來一聲女子的聲音。
“傳玉、救我。”
武傳玉立時停下腳步,大叫道:“明苫。”
張衝回過頭來,大叫道:“主子,快走吧,您一個人敵不過他人那麼多人,回去調了兵,再來救夫人也不遲。”武傳玉回首,一道掌力按在張衝的胸甲上,掌力一吐,他使的是“搬”的力道,並不傷人,張衝身子飛起來,向大門外飛出,武傳玉大叫道:“去尋我李師伯。”
那大門“轟”一聲關上了,千斤鐵門落地聲音巨響,灰塵都揚了起來,武傳玉怒道:“你們竟然敢劫持婦人,便不要怪我不客氣。”幾個殺手隊圍上來,武傳玉再不留手,劍罡揮出,李群山這段時間對武傳玉有更多的指導,他的劍法武功更進,那大盾被他生生砍成兩半,後面的人也被他劈成肉樁子。
武傳玉再也不客氣,返身殺入,他一人如同神魔般,主動搶上身去,眾戟士被他砍得慘叫連連,他一直從一進殺到三進,眾人挨著即亡,碰著即傷,以致於這些兵士竟然不敢上前,看到他來,紛紛閃開。
到了三進門口,武傳玉一劍將門劈開,大叫道:“方元化,我早知有這一天,你給我滾出來。”聲音如同雷響。
方大人坐在高案前,前面擺著一杯茶,面色不變,看到武傳玉殺過來,嘆道:“妹妹說你是軍中第一條好漢,本官當時不信,現下本官信了,這五百多戟士是本官暗地裡練的精兵,竟然被你殺入,唉,當真是英難了得。”武傳玉叫道:“匹夫,交出我夫人,不然讓你血濺五步。”一邊一個戟士叫了一聲和身撲上來,武傳玉一耳光抽過去,這戟士一聲慘叫,頭顱被武傳玉一掌從脖子上打斷,直飛到到樑上去了,屍身撲到,武傳玉道:“天上地下,還沒有我不敢去的地方。”
方大人臉色稍變,道:“好,我便交給你。”說完“啪啪”拍了兩掌,一女子的聲音從廳堂的一邊傳過來,便看到幾個兵士押著一個清秀女子出來,那女子身懷六甲,肚子已然大了,一群兵士從偏廳閃現出來,帶頭的是方應彩,一個一向和方應臣走得近方家子侄,也是軍中的將官,眾兵士將刀橫在水明苫的脖子上,方應彩叫道:“姓武的,快快投降,不然叫這女的橫死當場。”武傳玉瞄了一眼,正看到方大人一收袖子,在一群戟士的護衛下向後便走,看到層層重戟士,武傳玉當即放棄了劫方大人的想法,又看到方應彩正想拉著水明苫向後,轉身間便要消失在自己面前,便一個閃身,人如電光,方應彩一見,大叫一聲,將水明苫往武傳玉面前一推,便向後逃。
劍光中,幾個押著水明苫的兵士脖子中劍,齊聲慘叫,方應彩機警,當先逃了一步,避免了挨砍的命運。
武傳玉將水明苫接在擁有懷中,道:“有我在,誰也別想傷到你。”說完正欲將水明苫背起,向外衝出,此時一干人心膽皆裂,誰也無膽上前與武傳玉為難。
武傳玉笑道:“爺便不陪你們玩了,方大人,後會無期。”正想走。
突然後背一陣鑽心疼痛,一股子勁道讓半邊身子開始發麻。
武傳玉轉身一聲,水明苫拿了一短刀,那刀上在燈光下發出藍光,顯然有毒藥,水明苫拿了短刀,退了兩步,臉上有驚色,還有一些恐懼的神色。
武傳玉撐住身體,道:“為—什—麼?”
水明苫只是搖搖頭,不說話。
方元化大人笑道:“真是好漢子,這藥是重金從兩湖張百年處所購,你竟然還能站住。
武傳玉此時若是一伸手,就可以將水明苫扭斷脖子,武傳玉只是伸了伸,卻沒有下手。
方應彩叫道:“倒,倒也。”
武傳玉“轟“的一下子到在地上,臨昏迷之前,似是聽到一人說:”明苫,辛苦你了”
這個聲音武傳玉很熟,是李文宏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