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有看到一邊胡夫人向他指了數下,方舉人看武傳玉的眼光中,便有許多的不同了。
閒語少說,武傳玉到了堡中十多天,便是助方家堡中堡丁訓練,現下望集堡那邊整天都是流民軍的探馬,戰事的氣氛已然燒到了每一個人頭上了。
方家堡在招守堡丁壯丁的情況下,聚起了超過二千人的隊伍,方舉人是團練大使,下面一群方家子弟各任副使,哨官什麼的,武傳玉做了一個副職,每日練兵,與眾兵一同操練。
方家堡的後勤做的非常不錯了,一個堡子,這些天,軍器不停的運進來,盔甲、角弓、長弓都有許多了,甚至還有二十架車 弩,這玩藝是攻城用的,方舉人也是花了大價錢買來的,若是方家堡守不住,那麼什麼家財田產都要讓流民軍收了去了。
在距方家堡五十里的望集堆,胡權一身皮盔,後面跟著十多個夜不收探子,都牽著馬,跟著胡權說著話,他們都要養馬力,能不騎兵都不騎馬,騎兵是金貴的兵,馬更是流民兵的寶,每一個都愛惜得不得了。
後面的夜不收探子都是打了多年仗的老兵,是胡權從本地破產的軍戶中招來的,他們的軍田讓軍頭們佔了去,又要負擔沉重的兵役,當然得反,是以胡權便花大價錢招收這些有軍事技能的人,作為流民軍的核心戰鬥力,色公子本來想給胡權配武功高強的魔教使者,胡權拒絕了,這些使者們雖然武功高強,不過打仗這種活動,一個人的武藝再好,也最多有利於戰場保命而已,不是取勝的關鍵之所在,胡權當直拒絕了色公子,色公子也不生氣,讓他放手施為,還讓秦匪在糧草上配合他,於是在流民中,一支精銳的戰鬥力量開始形成了。
一邊一個探子道:“胡大人,已經探明瞭,那吳三湘手下兵額是三千五,不過這官是世襲的軍職,在職方司使錢才襲了父職,他吃空額吃得多,想必是沒有那麼多的兵的。”
胡權道:“你們幾個,以前都是那吳三湘屯下的軍戶罷?”
那探馬道:“正是,那吳三湘將軍田都倒賣了,還讓小的們給他做奴隸,打雜做家事,小的們如何肯做,他便暗害小的們,小人們便來投了聖教了。”
另一探馬道:“還是聖教好,有錢有糧,小的們一身本事,都賣給聖教了。”
胡權笑著摸了摸身邊馬兒道:“傳令下去,你們若是能拉到更多的戰兵入我聖教軍,便重賞,招一個能馬上射箭的兵,給銀十兩,面十石,能聽明白號令的旗號兵戰兵,銀五兩,面五石,每招一人,我便要親自接見,你等可知道了麼?”
眾兵皆道:“大人放心,原為大人效命。”
這時那剛開品的探馬道:“大人,那吳三湘和他手下幾個子侄都是草包,可是屯中一個百戶叫張家玉的,這人是個硬點子,手下幾百號人,都是實打實的,他手下的兵丁都是二天一練,真的是不輸於邊關的行伍兵,大人可要小心此人。”
胡權驚道:“這人的人,竟然沒有讓人排擠死,真是稀奇,你們有誰願意去為我說服這人來投我聖教大軍麼?”
幾個探馬都低下頭不語,那是沒有人能去說服此人了,胡權一見,自然心中明瞭。
胡權自語道:“邊關的行伍兵都是募兵,戰力遠超我軍,我軍是萬不能與北面的燕兵、遼兵面對陣的,燕兵遼兵這次不過是來了不到一萬,可是這萬萬是不能抵擋的,向西又打不下歷城,所以只能向南,就要打敗眼前的這左前屯衛一屯了,無論如何,也要打過去。”
那先開口的探馬道:“本地還有兩大堡子,分別是方家堡和胡家堡,這兩個堡子只怕也擁家兵數千,但小的以為,可以先攻屯衛兵,然後打兩個堡子。”
胡權繞有興趣道:“你且說一說為何?”
那探馬道:“先攻屯衛兵,胡家堡和方家堡定然不敢來救,這兩堡皆想自保,只想我大軍過境,我大軍不去打他們,他們卻不敢主動來打我們的, 然而若是先打胡家堡和方家莊,那麼張家玉這人,說不定會來救,這便有了麻煩了。”
另一個探馬卻道:“非也,大人,我聖教人數雖眾,然而可戰之軍只有三千多,其他都是跟著來混飯吃的流民,所以最為有效的方法是攻破易攻的方家莊,驅動方家家兵為前鋒,與屯衛兵決戰,這樣,便有了十足的把握。”
胡權聽了,臉上露出笑容,這兩個人都想在自己面前表現,而自己看了看,這兩個人,也都算得上可用的人,現下人材急缺,色公子這個主公一天到晚只知道睡女人,許多事情只有他來做了。
胡權便道:“你們兩人說的都不錯,你們兩人分別叫什麼名字?“
左首的探馬隊長喜道:“小的名為王掃地,原來是個夥長,後得得罪吳三湘,不得已做了響馬,才投聖教軍一個月。”
右首的探馬隊長亦道:“小人胡海馬,原是府城的兵丁,後來聖教攻破府城,小的便投入了聖教軍中。”
胡權喜道:“你們兩人放心,我定然向主公舉薦你們兩人,讓你們兩人都有地方施展抱負。”兩人皆是大喜,紛紛向胡權拜倒。
胡權道:“你們放心,我聖教大軍,馬上便要攻打左前屯衛了,想必你們都可以一展所學。”
胡權回到營中,早有手下牽過了馬,便向營中大帳行去。
走了不到半路,便看到蔣十咒灰頭土臉從大帳中出來,原來他丟了水明苫,讓色公子招舒無忌的計劃不成,便讓色公子大罵了一頓,這時他便跑了出來。
看到蔣十咒去了,胡權正想進帳,不料一隻手將他拉住了,正是秦匪。
秦匪交他拉到一邊,胡權道:“秦長老可有事麼?我可是要見公子呢?”
秦匪冷笑道:“你大禍臨頭了,還不自知。“
胡權一聽,心中一驚,這滿營的人,誰都知道若問誰最明白色公子,當然是秦匪了。
當下道:“秦長老明說一下罷,我是個粗人,不知道里面的這些門門道道。”
秦匪道:“上次公子要為你配上十位金衣使者,你說什麼來著,你說這些金衣使者,武功雖高,打仗半分用處也沒有,你當時便得罪了張繼祖、王應嘉幾位長老,你說金衣使者們不行,做不了什麼事,對公子大來無助,浪費糧食,而且還說這些人搶掠婦人,搞壞了我聖教軍的名聲,你這不是打幾位長老的臉麼?”
胡權道:“本來如此,這些人眼高於頂,上限陣最多能算個小兵,他們連號旗也看不明白,而且還要對我的指揮指手劃腳……”
秦匪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他們都要死,要死在戰陣上,要你配合。”
胡權不明白的看著秦匪。
秦匪道:“這些人死了,公子也方便了許多,他們要上陣嘛,你就讓他們上嘛,是不是?反正你聽我的沒有錯,要不然,說不定幾位長老便要殺死你,你說公子會不會為了你與幾位長老翻臉呢?”
胡權一想,確實如此,如果幾位長老殺了自己,估計公子也只有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