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禺這樣的騷擾方式讓魏軍主將段乾子異常的不爽,就算對方沒有做出什麼偷襲的舉動,當對方每一次出現在魏軍面前,都會讓魏軍士卒如臨大敵。
這樣一來二去之下讓魏軍士卒的精力受到了很大的影響,任誰去防備神出鬼沒的趙軍士卒都會變成這樣。
雖然魏軍並沒與產生多麼嚴重的傷亡,但是他們向都城大梁撤離的速度已經越來越慢,甚至有些時候魏軍士卒疲憊的根本都不想趕路。
這對於段乾子來說是一個非常危險的訊號,要知道魏軍的屁股後面還被趙軍主力窮追不捨。
魏軍一旦速度放緩了下來被趙軍追擊上來,一場血腥決戰在所難免,之前段乾子一切的算計都成了一場空。
無論如何段乾子是不會坐視這樣的情況發生,所以當楊禺再一次出現在魏軍面前又消失不見之後,他在心底默默做出了決定,必須集中優勢兵力,將眼前這小股趙軍徹底解決掉。
雖然親衛士卒在楊禺的帶領下神出鬼沒,但是楊禺一直在暗處不停的觀察著魏軍的情況。
他注意到魏軍給他的感覺來了一個翻天覆地的變化,一種莫名的感覺瀰漫在他的心頭,眼前的魏軍軍陣在他的眼中逐漸變成了一張血盆大嘴,正在靜靜等待獵物的光臨。
楊禺麾下親衛部隊的大部分士卒還在不遠地方一個隱秘處修整,他們本來打算於今天夜裡對魏軍發起奇襲。
但是當楊禺那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浮上心頭之後,他立刻命令趙軍士卒繼續修整,今晚的行動已經被他早早取消。
段乾子早就在魏軍軍陣之中默默佈下的了天羅地網,就等著這隻小股趙軍主動出現在魏軍面前。
無論對方距離魏軍駐軍處有多遠的距離,這一次段乾子很有信心將這隻趙軍小部隊徹底消滅。
不過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推移,出動十二萬士卒佈下的天羅地網卻沒有發生任何的用處。
段乾子這段時間已經聽到了魏軍軍營之中傳來的風言風語,所以這一次他居然親自帶路,務必要將對方困在著天羅地網中一舉擊殺。
但是趙軍士卒就好像已經知道了眼前的魏軍軍陣之中有埋伏一樣,每夜都會出現的趙軍居然一點動向都沒有。
魏軍士卒在段乾子的帶領下也沒有著急,這幾日趙軍一向以神出鬼沒著稱,往往在他們最為放鬆警惕的時候,趙軍就會出現在他們的眼前,想必這一次也不例外。
事實證明這一次是魏軍將領想多了,當太陽逐漸擺脫地平線的束縛升到天空的時候,如他們預想中的趙軍依然沒有出現在眼前。
段乾子不由得捏緊了拳頭,一想到自己嘔心瀝血佈下的陷阱化成了無用功,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再加上魏軍士卒昨夜一夜都沒有休息,今天已經不可能繼續向大梁趕去,段乾子無奈之下只好先讓這十二萬魏卒前去休息,剩下計程車卒在駐軍出警戒起來。
此時楊禺率領著修整了一夜的趙軍士卒悄無聲息的接近到魏軍陣營的跟前,當楊禺看到魏軍中略顯散漫的巡邏時,感覺自己的機會已經被上天賜予。
雖然這一次沒有了那種莫名的感覺,出於謹慎的考慮楊禺還是先讓士卒們隱藏了起來,他繼續在這裡觀察魏人的動向。
本來魏軍露出這麼明顯的破綻讓楊禺覺得其中必然有詐,但是當他靜靜觀察了一刻鐘之後,這才發現魏人居然真的放鬆了警惕。
看起來似乎是他們一直夜裡行動讓魏軍已經習以為常,他們不認為趙軍會在白天向魏軍駐地發動襲擊。
這樣的機會擺在楊禺的面前,這要是再錯過了那就天理難容了。他帶著十多個人開始在魏軍駐地附近巡查,準備找到魏軍輜重所在進行偷襲。
輜重向來是每支軍隊的重中之重,當楊禺他們找到魏軍輜重所在地的時候,這裡被魏軍士卒牢牢看守著,沒有給趙軍士卒一絲一毫的偷襲機會。
楊禺觀察了半天最終還是遺憾的放棄了偷襲魏軍輜重的想法,親衛士卒的戰鬥力雖然遠遠超過魏軍,但是對方的人數畢竟是自己的十倍,一旦陷入到對方的重圍之中就算是他們亦難走脫。
自家君上如此信任的將親衛部隊交到自己的手中,他萬萬不能讓這些士卒踏入這麼兇險的地方。
所以楊禺猶豫了良久,還是決定先行襲擾敵軍精力才是。他們的目的是要拖延魏軍回抵大梁的速度,在對方回到大梁之前就被趙軍主力纏鬥消滅。
當魏軍士卒還在三五成群嬉笑聊天的時候,親衛士卒們在楊禺的率領下默默擦拭著手中的武器,已經準備開始動手了。
楊禺看著眼前的魏軍駐地,高聲下令道:“放箭,衝鋒!”
殿後的親衛士卒在楊禺一聲令下之後,弩箭呼嘯著飛向了懶散的魏軍士卒頭頂,前軍的親衛士卒手持著戈矛同樣從藏身之處衝了出去。
趙軍如此突然的襲擊竟然讓魏軍有些反應不及,當趙軍士卒已經衝到他們跟前將一個個魏軍擊倒的時候,魏軍中象徵敵襲的銅鑼聲還沒有敲響。
楊禺自然不會去為魏軍考慮這些,而且他也沒有如之前那般對於魏軍趕盡殺絕。在楊禺的吩咐下,趙軍士卒並沒有直接結果魏軍的性命。
反而是在趙軍士卒的強力打擊之下,數以千計的魏軍士卒被他們敲斷了小腿或者打碎了膝蓋,讓他們無法跟著魏軍的大部隊再繼續快速趕路。
當五千魏軍士卒被親衛士卒如法炮製之後,魏軍象徵敵襲的銅鑼聲終於是敲響了。楊禺及其麾下的親衛士卒們也不戀戰,實現自己的目的之後立刻抽身撤出了這裡,消失在東南方向的樹林之中。
當段乾子從簡陋的營帳中走出來的時候,臉色鐵青的看著抱著自己的膝蓋或者小腿不停哀嚎的魏軍士卒。
他粗略估計了一下竟然有五千多人被趙人弄成了這樣,可惡的趙人又給自己出了一個困難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