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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元兇孝子錐酷吏 訪賢才微服懲幫兇 (第1/2頁)

李夔龍淡然一笑:“我就是怕也沒用。多少把柄已攥在你們手裡了,要尋上百個罪名也是不難,誰教咱做事不似施老相公那般嚴密,不但學阮鬍子離府時將拜訪的名剌從門上盡情收買回去,就是壽誕日也是偷偷教家人深夜送禮,又不寫禮單,只在金銀玉器上雕刻上自己的名諱,真個是神不知鬼不覺,我等凡人更是如何會知曉呢?聽說……”

“這廝汙衊朝廷重臣,快將他亂棍打死!”施鳳來絲毫沒有想到有此一節,不禁氣急敗壞。臺下聽者卻不答應,呼喊道:“教他講完!”“沒有虧心事,不怕鬼叫門。怕他怎的?”

李夔龍起身望著臺下眾人,若不是雙手被縛,怕是要作個羅圈揖,喊道:“既是大夥兒願聽,夔龍拼死也要講出。魏忠賢被抄家時,施相爺想起有把純金的溺壺上面還雕有自己的名字,便花五百兩銀子求太監張邦紹用刀颳去。此事宮裡早已傳開,成為一時笑柄,幾乎人人皆知,怕是隻瞞了施相爺一人。”此言一出,饒是臺上黃立極等老臣持重木訥,左右兩旁品秩低微的官員懾於閣臣之威,也都忍不住掩口胡盧而笑。臺下眾人更是樂不可支,有的倒靠在他人身上,有的捂著肚子直不起腰,有的氣換不過來面色憋得醬紫。剎時,臺上臺下笑作一團,東嶽神廟沸然有如湯鍋。王承恩早笑得肚子疼,蹲在地上一時起不來身,想起不知萬歲爺笑得如何,忙起身偷看,哪裡還有崇禎的身影?隨從、護衛也都走了。王承恩不知所以,焦急得通身大汗,眼前恍惚,耳中金鳴,片刻才定下神來,只聽田爾耕喝叱道:“你們哪個不是有罪的?也配來審問我們?”許顯純也跳腳道:“若要教我們心服,趁早換個清白的來!省得教我們聞著也是一般的銅臭一般的醃?!”孫雲鶴、楊寰也連聲叫罵,公堂頓時混亂不堪,閣臣、三司、各科道束手無策,坐也不是走也不是,神情均是極為尷尬。臺下眾人神情也漸覺激憤,紛紛怒罵貪官汙吏,幸有神機營、錦衣衛維護,才不致生成變亂。忽聽有人高喊道:“狗賊許顯純!還我父命來!”一個白衣少年健步跳到臺上,從懷袖中掏出一把尖錐徑向他後背插去。護軍想要上前阻攔,無奈閣臣並不發話,閣臣、三司、各科道暗恨他們胡亂攀扯,樂得袖手旁觀。

許顯純驚恐避讓,爬到中間條案前道:“我祖母乃是穆宗皇帝之女嘉善公主,皇親犯罪,依律可減免。你們快救我,否則我死或傷,你們也難脫干係!”閣臣面面相覷,似為其言所動。

那白衣少年聞言雙眉聳起,反手又是一錐,刺得他鮮血淋漓,罵道:“你這狗賊!死到臨頭,尚不知悔愧!你與魏老賊內外勾結,朋比為奸,多少忠臣義士命喪你們之手!你身為皇親,卻自甘墮落,忘本附逆異姓,禍國殃民,罪同謀反!本朝犯有此謀反大罪的,就是皇子龍孫,如貴為親王的高煦、宸濠,尚且依法誅戮,何況你不過皇后家的隔代外親!你手裡有多少屈死的冤魂?多少臣民的血債?你還我父命來!”說罷連刺幾錐,許顯純鬼哭狼嚎,變聲道:“你這小畜生刺得好狠!我與你不曾謀面,哪裡害過你父親?”

白衣少年向著他腿跟刺下道:“你可還記得鐵骨錚錚的餘姚黃真長?”

“你是黃尊素什麼人?”許顯純翻眼問道。

“宗羲不肖,家父喪於你這奸賊之手,卻無力搭救!”痛哭流涕,竟如瘋魔一般舉錐亂刺,全不顧鮮血灑濺到白色棉袍上,點點滴滴,似是早春雪中的梅萼。又揮拳將崔應元打得頭破血流,尚覺不解心中惡氣,捋住他頜下的鬍鬚,拔下一綹,罵道:“狗賊,我雖不能當場殺你,也要以你的鬍鬚代頭,到詔獄祭奠先父忠魂。”崔應元痛得滿地亂滾,下巴血水淋漓。眾人無不為之動容,讚歎道:“真長可謂有後!”田爾耕等人也為黃宗羲的氣概震懾,氣焰因之一餒,黃立極趁機忙道:“這班奸賊罪惡昭彰,無須再審,且將他們押回詔獄,明日稟明聖上,即可正法。”一場會審就這樣草草了結。

王承恩看得撟舌難下,忙跟在黃宗羲身後,離開東嶽廟,轉彎抹角來到破敗的房舍前,牆倒垣頹,厚厚的積雪尚未遮蓋住枯草,可以想見夏秋蓬蒿滿地的景象,必是久已無人居住的棄宅,見他轉身進去,記得是東安門外的驢市衚衕,離皇宮並不遠,想著還要回宮覆命,也不及檢視裡面的詳情,忙踅身而去。

回到乾清宮東暖閣,見高時明、王永祚、王文政等人聚在廊簷下,王承恩上前施了禮,便要進去,卻被王永祚有把拉了道:“老弟做什麼?”

王承恩道:“進去回旨。老兄可是有事?”

王永祚向內努嘴道:“萬歲爺正在發怒,午膳尚未進得,你不怕撞到南牆?”王承恩這才發覺幾人面上神色極是焦灼不安,也不敢貿然進殿了,便一同在外面徘徊。崇禎在殿內卻已聽到,問一聲:“可是小恩子回來了?怎麼不進來?”

王承恩忙小心答應著輕步進殿,簡易跪拜了偷眼觀看,崇禎坐在暖炕上頭也未抬道:“後來是如何結案的?”

王承恩這才知道萬歲爺並未看到也不知白衣少年現身臺上的一幕,輕聲回道:“臺上臺下混亂不堪之際,一個白衣少年跳上臺去,大聲叱罵那幾個奸賊,用利錐亂扎猛刺許顯純,又揮拳奮擊崔應元,拔了他的鬍鬚,才將那班奸黨的氣焰打掉,不敢吵鬧歪纏,被羈押回了詔獄。”

崇禎將手中摺子放下問:“那白衣少年是什麼人?竟有這般志氣,天不怕地不怕的!”

“是監察御史黃尊素的後人,名喚宗羲。”

“現在哪裡?”崇禎雙眼光芒一閃,似是有意要見黃宗羲。

“住在驢市衚衕的一間草屋內,奴婢怕萬歲爺急著等會審的訊息,不及多看。”王承恩不能詳細回答,便後悔沒有多逗留一刻。不料,崇禎起身道:“好!你雖朕去看看此人。”

王承恩大驚,急道:“萬歲爺還沒用午膳,再說也不過一個平頭百姓,何必屈降萬乘之尊,去那醃?破落的地方?定要見他,傳進宮來豈不方便?”

崇禎笑道:“此人如此年少英雄,值得一見。當今國家正在用人之際,朕思賢若渴,豈可自恃帝王之尊而輕天下士?你不記得燕昭王的那座黃金臺了?昔時燕家重郭隗,擁彗折節無嫌猜。劇辛樂毅感恩分,輸肝剖膽效英才。再說到了宮裡,哪還有真話實話?全成了什麼奉承阿諛的敬語媚詞,走了調,變了味,聽與不聽有什麼要緊,有什麼分別?”王承恩不敢再勸,只得出去稟了高時明,高時明知道萬歲爺不願人多招搖,忙選派了一個錦衣衛高手護衛左右,叮囑王承恩千萬小心,又命十幾個錦衣衛換了便服,先行一步,散在驢市衚衕周圍暗中照應。

天色已過未時,正是晝短夜長的季節,日頭已偏西許多,走在驢市衚衕裡見不到一絲的日光。王承恩心裡暗自禱告:黃宗羲呀黃宗羲!你可千萬不要出了門,若是見你不到,萬歲爺責怪下來,我可如何承受?心裡著急,便在前面疾走,崇禎與那侍衛隨後緊跟,三人尚未走近那間草房,就見屋頂上冒出一縷炊煙,已是過了進食的時辰,顯得分外扎眼。王承恩心中一喜,進院輕拍幾下門板,吱呀一聲,那扇破舊的門板開了一道縫,露出半個花白的頭來,啞著嗓子問道:“找誰呀?”

王承恩見是一個半老的蒼頭,暗吃一驚,柔聲問:“老總管,敢問這裡可有個黃公子麼?”

那老蒼頭見他們三人衣著潔雅,當作了公子酬唱的文友,將三人讓到屋內道:“黃公子與夏公子還有我家公子一齊出去了,至今尚未回來,三位且先坐等片刻。”說著忙開了屋門,將三人讓到裡邊,殷勤地用衣袖將條凳上的浮塵拂了。

“出去幾時了?”崇禎撩衣坐了問。

“怕有兩個時辰了,想是快回來了。”那老蒼頭獻上三杯茶來,憨笑道:“這茶是小老兒家鄉自產的綠茶,雖不甚好,比不得大方之地的物產,倒也新鮮。”

崇禎端茶一嗅,王承恩忙使了個不可吃飲的眼色,崇禎笑著將茶捂在手裡取暖,問道:“他們去了何處?”

老蒼頭返身往灶下添了火,並不遮掩,回道:“說是到詔獄找兩個什麼人。”正在說著,院外的說笑聲直傳到屋裡來,“太沖兄,今日又了卻了一樁宿願,真是大快吾心!小弟出錢沽一壺水酒喝如何?一則慶賀,二則也可卻寒。”

“大事未竟,賢弟且不可放縱。若是諸願皆了,愚兄自然不再阻攔。今日若飲,是以杯酒澆胸中的塊壘;若塊壘不存,則難有不平之氣。失此內恃,我輩如何討債復仇?”王承恩聽聲音知道是那個白衣少年在溫語勸阻。那老蒼頭也聽到了,忙迎出來說:“黃公子,你的故舊尋你來了。”白衣少年邁進屋門,見條凳上坐著三個人,並不相識,事起倉促,一時竟怔在當場,身後的兩人也面露驚愕之色。

崇禎起身對白衣少年抱拳道:“兄臺想必便是人人欽讚的‘黃孝子’了。今日聽說兄臺在東嶽廟的風采,仰慕不已,特來拜會,實在唐突得緊。”

黃宗羲還禮道:“豈敢,豈敢!貴人光降,蓬蓽生輝。只是敝處簡陋,飲茶用飯皆不方便。我等寒門白衣,平素如此,實非有意怠慢。”看看三人衣飾鮮亮,滿臉的戒備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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