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如同驚弓之鳥,欲要自絕全家以謝罪,只求陛下寬待許心甜。
而後在田二的點撥之下,恍然大悟。
但田二沒有多留,也不知道許文林會作出怎樣的應對,而現在看來,這個許文林沒讓趙元開失望,甚至大出所料!
自始至終沒想著讓晴妃來求情,這是一喜。
連夜搞出這個大動作,調動了京兆伊檯面之上一切可以調動的資源和許可權,說啃硬骨頭就啃硬骨頭,說動刀子就動刀子!
這是二喜!
當然了。
這其中還有一個至少深思推敲的地方,那就是陳慶之簽署的司帥令已經完全超過了既定許可權!
本來只有一營千甲,但陳慶之直接給了京兆伊兩營三千甲!
簽了司帥令,蓋了印章,便是留著存底兒,出了大問題是一樣要擔責的!
很顯然,軍兵流出一事,讓陳慶之也坐立不安了。
你要說這個事兒大吧?
其實也不大。
而且還有點兒說不過去的意思。
就是因為長安京兆伊的侄公子在長安裡頭跋扈過頭,喝點了花酒,積了點火氣,然後沒長眼的冒犯了天子。
欺君犯上是死罪,但趙元開也沒有那個龍顏大怒非要處死不可的意思。
你孝平侯府自己把那個沒長眼兒的傻貨兒審判了,該怎麼樣怎麼樣,只要天子不追究,其實也沒幾個人知道,是吧?
可現在,明明是你家的侄公子惹的禍,可你長安京兆伊竟然跟瘋了似的,借調三百錦衣衛不說,還弄了三千軍武甲士入城!
上到部級尚書、軍武戰將,下到侍郎從吏,富賈大族……都被你抓了個遍!
這算什麼?
瘋了?
瘋狗亂咬了??
可偏偏吧,這京兆伊又認了死理,再加上了軍武和錦衣衛的配合,讓你不得不配合!
所以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呢?
用一老話來說,就是有些事情吧,不上稱沒個幾兩重,一上稱,千斤都打不住!
現在,京兆伊就是把一兩件不上稱沒個幾兩重的小問題,擺到稱上了!
這一下,別說千斤了,直接奔著萬斤去了!
“陛下,現在朝中京官已經亂了,都在奔走,軍武一脈的跑去國柱王那兒求情,文臣一路的把張閣老的家門都堵住了!”
“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是有一種老臣前來求見陛下了。”
“最不好的一點是,京兆伊許大人這一次怕是把整個朝堂都得罪了個遍啊……”
話說到這兒,孫心武這番緊急求見的意思已經明瞭。
錦衣衛皇權特許的直屬機構,孫心武是可以在任何情況之下緊急求見天子的,不像其他人,得按著制度層層向上!
趙元開臉色淡漠,瞥了孫心武一眼,只是一眼,讓這位明顯屁股有點歪的指揮使大人心頭一震,臉色瞬間就白了。
“說說看,朝中的那位大人面子這麼大,竟然請得動國公之子孫大人為其求情說好話啊?”
趙元開回身坐到了盤龍椅之上,語氣淡淡。
這話可徹底嚇壞了孫心武啊,直接匍匐跪地,連聲呼道:
“陛下,卑職該死,卑職只是擔心京兆伊小題大做,會得不償失,寒了朝堂忠臣的赤誠之心啊!”
而今朝堂之上,資歷最老的有三人。
國柱王,內閣首輔,還有便是當朝唯一的國公孫慶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