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那位從容安定的京官特使,語氣中帶著幾分底氣和驕傲,沉聲道:
“吳……吳大人,老夫覺得……咱們之間可以坐下來談一談的。”
“本官乃是天子授命、張相親遣,你一介罪該萬死之徒,和本官有什麼可談的?你……沒有那個資格!”
京官特使吳宣泰瞥了一眼張昭友,冷漠道!
那姿態,那眼神,還有那個舉手投足之間、念及天子張相之後的榮耀和尊崇,說散發出來的氣勢讓張昭友再一次的震驚色變。
他是門閥老太爺,舉人無數,識人眼高!
昨夜的皇權特許錦衣衛,今日的京官特使吳宣泰,這完全兩類的天子朝臣身子上,卻有著極為相似的共同點!
忠!
傲!
因為效忠天子,所以榮傲的傲!
倘若天子朝前的子臣都是這副姿態,那……
張昭友不敢想了!
“不!不可能!”
“這天子藐視門閥,殘暴無道,應該是朝堂臣心背離才對!”
“為……為什麼這些個長安京官卻沒有半點的震懾忌憚?為什麼還是如此一副效忠榮傲的模樣?”
張昭友想不明白啊。
他看著吳宣泰,忍不住又說道:
“吳大人,河內大小吏員七成出自我平田張氏舉出,顯赫之時,公候輩出!而現在,他們就在平田縣城之內,罷官怠政一日,這河內吏治就崩塌一日!”
這不是把底牌交出來了。
張昭友自信滿滿,此等大事,吳宣泰不可能不動容不忌憚!
然而……
“所以,你這老賊更該死了!”吳宣泰冷笑道。
“你……你們就不怕嗎?”張昭友紅著眼質問,他開始失態了。
有一種可怕的窒息感和無力感,在徹底的籠罩他的心頭。
“呵……”
吳宣泰依舊是冷冷一笑。
而後不再理會張昭友,目光落向前方平田縣樓,一聲高喝:
“傳本官命令,加快行軍速度!”